數日之後,童謠事件再度發酵,先是曹彰被削去越騎校尉之職,其人更是每日賦閒家中借酒嚼愁。
緊接著,雍州刺史賈詡也被傳召返回鄴城述職,而接替他的則是屯騎校尉曹真。
然後是許昌令鍾繇以及大司農華歆……
一時之間,百姓皆是議論紛紛,揣測著這位新主曹衝將來可能的動作。
與此同時,許昌城內……
“文和,許久不見,你這風采可謂是更勝往昔啊,哈哈……”
“侯爺說笑了,老夫已是個行將就木的朽敗之人,若非春風相送怕是早就爛在地裡了,哪裡還有什麼風采可言。”
“文和過謙了。”
“是侯爺過譽了。”
……
一老一小兩隻狐狸站在雪地裡微笑著看著對方,直到……
“侯爺這是準備凍死老夫以絕後患麼?”
“怎麼可能,您可是修習六藝的佼佼者,單論身子骨可是比我要硬朗得多呢,本侯只是在想你我的輩分究竟該如何去論……”
“輩分?”
“對啊,我記得當年你曾對山匪說過,自己是段公的外孫,可如今段公的孫女恰恰是本侯弟子的妻室……”
賈詡眉頭不自覺的挑了挑,看向劉章的眼神之中滿是不善。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文和裡面請!”
“你還真是沒啥變化,哪壺不開偏要提哪壺……”
半個時辰過後,劉章與賈詡隔桌相對坐在了暖閣之中,大大小小的菜餚擺滿了一桌,桌中央一個銅製的火鍋爐子里正翻滾著燒開的湯汁……
“論起享受生活,還得是你小子。”
賈詡袖子一卷,單手持箸,一大團薄薄的羊肉就落入了滾燙的湯汁之中。
劉章見狀輕笑著也開始添起了菜,並隨口問道。
“這一次怎麼把你三個寶貝兒子都帶上了?不準備讓他們繼續當個尋常富家翁了?”
賈詡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
“你那弟子跟我那弟子不同,沒啥風險還能謀個好前程的事兒,何樂而不為呢?不過話說回來,你倒是夠狠的,寫段童謠算計自己玩?知不知道人性這東西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劉章點了點頭,道。
“這樣簡單的道理我當然明白,但有些事兒若是等到別人提出來可就顯得有些刻意與霸道了,無論是對國家而言還是當今魏公而言都是容易留下話柄的,如今這樣最好不是麼?”
賈詡翻了個白眼,用短筷在火鍋裡攪和了一下,把肉食夾出來放進碗裡,這才開口道。
“是啊,用另一種方式提醒了世人魏公有可能取漢室而代之,又不會顯得突兀,前提是現任的魏公可以取得足夠的功績,武勳方面收回遼東之地甚至是開疆拓土必然是足夠了的,至於文治方面嘛,相信你準備還會更充分一些,只不過你這麼拼命……值得嗎?”
劉章搖了搖頭,道。
“沒什麼值不值得的問題,況且只要魏公不傻,就不會做出卸磨殺驢的事兒來,畢竟還有那麼多功勳老臣看著呢。”
“這倒是。”
賈詡點了點頭,不過很快的,賈詡又皺了皺眉,嘆息道。
“不過最近幾年老臣們的確是死得有點兒多了,你這樣明著點出來……沒問題?”
劉章狠狠炫了一口肉片,不屑道。
“的確一年之內辦了好幾次國喪容易讓人遐想聯翩,不過這事兒我可以說,魏公也可以提,那些世家之人敢提麼?你以為之前我為何要讓司馬懿揮舞屠刀?”
“嘿嘿……”
洛水說著冷冷一笑,道。
“這個世間最本源的真理向來就是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