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裡就交給士卒們即可,您跟老爺子要不回去休息一下?”
王醫官看了看天色,上前問道。
然而劉章卻是搖了搖頭,道。
“不必了,找兩個人送老爺子回去休息吧,我就在這裡盯著,若是不親眼看著這些東西不燒乾淨了,我心難安……”
“那老爺子您……”
“一夜不眠而已,不必管我!”
劉章笑著搖了搖頭,衝著一臉尷尬的王醫官道。
“行了,去辦差吧,不用管我們。”
“喏……”
劉章看著王醫官走遠,這才開口道。
“老爺子莫要鬧彆扭,這東西的確是不得不燒的。”
“我何時鬧彆扭了,你一邊待著去,少煩我。”
龐德公撇了撇嘴,顯然還是有些想不通,劉章見狀想了想之後開口解釋道。
“師尊息怒,不是弟子駁您面子,實在是……唉,實話跟您講了吧,其實錯不在這花本身,而是弟子接下來的動作若是留著它們幾乎是必然會成為一個極大的隱患。”
劉章邊說著,邊拉著龐德公的袖子尋了塊還算平整的大石坐下。
“之前弟子曾對張苞講,他在夷州這邊坐鎮所需的費用弟子要一力承擔,這並非是一句空話,實際上,進行東海這幾座島嶼的建設與開發所需的費用絕非什麼小數目,而且以弟子現在與曹衝之間的微妙關係,這錢也很難讓朝廷來出。”
“所以呢?這跟眼前你要滅掉一個物種又有什麼必然聯絡?”
龐德公甩開劉章的手,不滿道。
劉章也不以為忤,自顧自的坐到了龐德公身邊繼續道。
“所以弟子這一次解決了東海的問題之後,便要開始行商賈之事了,而且這一次動靜絕非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規模,若弟子所料不差,隨著商業活動的展開,屆時整個國家的格局都會是另一番風貌。”
“到了那時,人竟逐利之下,像是這種有著巨大隱患的同時又有著巨大利潤的東西就會變相的成為不可控的禍端,師尊不妨想象一下,若是有人利用此物製成藥物之後對人的成癮性來大肆斂財甚至是圈養死士……”
說到這裡,劉章抬頭看向天空中的彎月,悠悠道。
“屆時且不說會不會動搖國本,單單就是那些用了藥物成癮之人賣妻賣女來換取些許藥物就已經是人間慘劇了……”
“師尊吶,弟子的確是準備做個惡人,但這份惡的目的是讓世人警醒而不是為了滿足私慾,是以這份惡必須是可控的,所以像是這種東西是絕對不可以輕易觸碰的……”
“真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龐德公這時也猶豫了,自己這個弟子雖然說話不著調,但至今為止做事卻是堪稱滴水不漏,如今如此重視幾株花草,也是讓龐德公有些心生警惕了。
不過即便如此,龐德公也還是難免心中不快,他崇尚的是天道自然,以人為的方式去幹預物種的存亡,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也是與自己心中的大道背道而馳的,而做出這樣事的人竟然還是自己的弟子!
“比師尊想象的更嚴重。”
劉章點了點頭,道。
“商人逐利就像帝王逐權一般無二,道義這種東西在這種人眼中也只不過是追逐自身所求的工具罷了,需時則取來用之,反之則隨手棄之,一如那些帝王子嗣奪嫡之時,血脈親情皆可棄之不顧,又遑論他人之性命?”
龐德公聞言想了想開口道。
“那,若是派人嚴加管控或是如前人那般抑商……”
“師尊!”
劉章話聽到一半,便直接開口出言打斷。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