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啟動,穩穩地朝著回家方向。
文湛在公司外等了快兩小時,這種幼稚的舉動是他過去三十年裡從未有過的。
哪怕青春年少時喜歡陸可珺,也沒有傻乎乎地乾等她這麼久。
可一片付出卻換不來她一個正眼相待,想到這些,男人心裡又陰鬱起來。
車廂裡的沉悶氣氛持續了很久,直到穆晚晴的手機響起,打破僵滯。
是葉歡的來電。
她不用接也知道是詢問什麼的。
本想結束通話,可文湛的聲音突然響起,“幹嘛不敢接?是不是姓周那小子?”
他這麼一說,穆晚晴索性接起,“喂,歡歡。”
文湛:“……”
“小晴,你那邊怎麼樣啊?你不是說今天去公司處理母乳那個事嗎?”果然,葉歡是關心這個。
穆晚晴平靜地道:“處理好了,找到了那人,她跟我當面認錯道歉,也在公司發了郵件公開道歉,已經主動辭職了。”
“這就沒了?”葉歡很驚訝,“也太輕饒她了吧?這件事若是報警,她多少要來個拘留的。”
“嗯,我有想過,可看她那麼年輕,留了案底這輩子就毀了,沒準兒心理扭曲變態,以後更加瘋狂報復——反正差不多就行了吧。”
穆晚晴也的確這麼想過的。
得饒人處且饒人,避免給自己樹敵。
“你就是心好,放著那種難纏的,非叫她身敗名裂。”
她一笑了之。
葉歡頓了頓,說起另一件事:“我又幫你看了套合適的房子,你看什麼有空,我陪你去實地看看。”
穆晚晴握著手機,聽到這話有點緊張,害怕文湛能聽到通話內容又要發瘋折磨她。
“嗯,知道了,回頭再說。”她不敢多聊,簡單回應之後便道別結束通話。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
手機剛落下,文湛側目看向她:“都在找房子了?打算什麼時候搬家?”
他語帶嘲諷,穆晚晴懂,可她還是直來直往地說:“越快越好,等孩子們生病康復,我就搬出去。”
其實她連行李都沒幾件。
家裡的衣服和各種生活物品,都是文湛這邊定期添置的,全都是高奢品牌。
她既然要離開,要過回平民百姓的日子,那些高檔東西也就用不上了——搬家其實很簡單。
文湛冷笑了聲,“我搞不懂你到底在作什麼,所謂的骨氣就那麼重要?搬出去,你要一個人辛苦地討生活,還得跟孩子們分開——你圖什麼?”
穆晚晴沒有回頭看他,平靜坦然地道:“人活一口氣,你說骨氣重不重要?我圖自由自在的空氣,圖自立自強的人生。”
“呵——”男人嘲笑更甚。
雖然穆晚晴把話說得決絕,可他並不認為她能真正搬得出去。
馬上工作就要丟了,她沒有收入來源,怎麼租房子?怎麼維持生活?
也許,等她出去吃吃苦頭,就知道社會的殘酷,知道追悔莫及了。
想到這些,文湛也不再多勸什麼,反倒挺期待她撞南牆後狼狽回頭的慘狀。
到時候他再適時丟擲橄欖枝,把她重新接回來,那一身傲氣應該就被磨滅得差不多了吧。
回到家,穆晚晴立刻奔向孩子們,把文湛拋在腦後。
如今這處別墅對她來說,早已不是家,是束縛她的牢籠。
她只盼著孩子們早點康復,她也能早點實施自己的獨立計劃了。
也正因為快跟孩子們分開了,她心裡格外不捨,所以連午睡都陪著兩個孩子一起,不願跟她們分離片刻。
文湛回到家,手機又響起過兩次。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