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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請出昭雎主政,舉國同心,血戰保國了。”
屈原沒有說話,其實他心裡面清楚,變法真的失敗了。儘管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目前能夠挽回大局的絕對不是他屈原,而是那個令他一直痛恨的老昭雎。
魯仲連憤然作色:“春申君,難道屈原就不能主持大局,擊退秦軍?非要用昭雎!莫非白起明日就能打來了?”
春申君苦笑了一笑,“仲連啊,郢都周圍的大軍,與昭氏有關聯的兵將都佔了三成,倉促之間,沒有昭雎出面,且不說大軍是否會生亂,單說這糧草輜重便難以為繼!再說了,自丹桂戰敗,八萬新軍覆沒,屈氏部族便沒有了根基,要不是佔著大義的名分,變法早都難以為繼了。這是楚國!沒有老世族支撐,甚事都是寸步難行啦。”
魯仲連默然,良久冷冷一笑:“我卻忘了,春申君也是老世族呢。”說罷一拱手,“告辭!”竟是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春申君一伸手,想要跟魯仲連解釋一番,不過卻被屈原拉住了,“算了,其實他也明白,只不過是心裡不好受罷了。讓他去吧。”
春申君呵呵一笑,只不過他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屈子,這次恐怕又要苦了你了。。。。。”說著眼角居然有點點淚光,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屈原蕭索的點點頭,“我知道,我也明白,只不過楚國以後恐怕就要靠你了。”說完轉身就往外走,他知道,罷免他的詔書恐怕已經在路上了,而且恐怕以後他再也沒有機會主政了。
昭雎一接到楚王向壽春逃來的訊息,立刻派出兵馬前去接應。楚王也投桃報李,立刻就恢復了昭雎的令尹之職。
再次上任,老昭雎重新煥發了活力,多年來主政的經驗沒有讓他被眼前的亂局所難住。他一面在壽春為楚王佈置修建行宮的事務,一面調集大軍、錢糧支援抗秦的春申君,楚國的行政事務,再次進入了正軌。至於屈原,他沒有去管,他知道老楚王不會放過屈原的。
春申君進入楚軍大營的時候,郢都已經從最初的慌亂變成了現今的忙亂。老楚王逃走了,大大小小的貴族也逃走了,只剩下屈原和春申君留了下來,他們能夠撐住大局嗎?
楚軍在郢都還有十多萬,加上陸陸續續老世族支援過來的私兵,勉強湊夠了三十萬大軍。不過這時又傳來司馬錯攻打上庸的訊息。上庸一失,秦軍就會沿漢水南下,直接切斷郢都楚軍的退路。
這一下春申君徹底打消了西上迎擊秦軍的謀劃,老老實實的防守郢都。郢都是老楚人的根本,只要郢都在,楚國總歸便有聚攏民心的希望。
屈原登上三丈高的將臺,蒼老嘶啞的聲音悲憤地迴盪在獵獵旌旗的上空:“三楚將士們:秦軍來了!楚王走了!不要怨恨楚王,有楚王在,楚國便不會滅亡!楚國是生養我等的故土,是三江子民的家園,而今虎狼窺視,三楚男兒豈無熱血?楚國在,屈原在!楚國滅,屈原亡!屈原的熱血與三楚子民一樣,永遠屬於楚國山河!楚國山河,也永遠的屬於我等楚人——!”
大軍將士們卻是一片沉默,唯聞旌旗獵獵之聲,雖是人山人海卻如幽深的峽谷一般,沒有屈原與春申君所熟悉所期盼的激昂回應,只有漫無邊際的茫然木然。
一陣驚悚驀然掠過屈原心頭,他不相信自己會與軍心民心生出如此隔膜,慷慨激昂地高呼一聲:“三楚子弟們,屈原說得不對麼?”
“屈大夫,你當初說過,要解除我們的隸農身份,還我們平民之身,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卻是還沒有實現呢?”
屈原和春申君都明白過來了:這支大軍都是各部族的隸農子弟。大約軍中的貴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