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你還合過眼,我到如今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眨!”
“且去挺你的吧,這裹一切有我擔待。”
錢銳不再多說,合身鑽入自己的鋪蓋卷裹,他剛想舒舒服服的把腦袋擱在枕頭上,草寮的頂棚已忽的起了一聲暴響,灰黑潮溼的茅梗四散蓬飛,三條黑影巳疾若鷹隼般兜空撲落!
意外來得突兀,而竇黃陂的反應亦不稍慢,他左足足尖旋地,整個龐大身軀倏移五尺,右腕翻揮,淨光雪亮的緬刀刀鋒已匹練般削斬來人!
錢銳的動作也快不可言,他上身奮挺,立騰而起,只在這個挺身騰躍的過程中,一對形似鐮刀、成半彎月狀的“雙合鍘”巳三次閃掣攻出。
來的三個不速之客,顯然都是一流高手,應變之迅捷凌厲,簡直令人咋舌但見三條由上撲落的身形石火般分掠往三個不同的方向,一柄沉厚鋒利的紫金刀”鏘”聲震開了竇黃陂的緬刀,另一燦若銀蛇似的長槍則吞吐如電,星芒並灑齊映,照面裹巳將錢銳的招式完全封拒出去,那第三個卻急速掠到“病虎”駱修身跟前,手上金輝流眩,形同令箭般的兵刃微偏猛切,又準又快的劈向駱修身套戴的枷銬合縫之處。
原來死氣沉沉,厭無生機的“病虎”駱修身,這須臾之際,竟精神倏振,滿面猙赤,他驟瞪雙眼,迎身舉枷,光景是待配合來人強行破此桔桂,脫出生天!
但是,情況的轉變,卻沒有他想像中的如意——那抹青森森的,尾芒伸縮有如冷焰般的光華彷似來自九幽,那麼巧,“嗆”的一記便把令箭形的兵器反彈斜掀,餘力猶猛,對方差一點就倒趺成個王八翻身!
緊接著草寮的門扉“嘩啦啦”碎裂崩散,又兩員彪形大漢恍如餓虎出柙,帶著一片呼號北風狂衝進來,兩個人使的是一式雙鈸,四團黃澄澄的異彩飛滾旋舞,立時串連成漫天金輪,八方流磐,而兩人攻擊的焦點,卻聚向一個目標——莊翼。
莊翼手中長劍,寬為三指,長有三尺八寸,鋒面呈現一片青碧寒光,宛若秋水泓漾,又似精氣蘊盈,劍尖瑩芒流燦,隱隱然便透著憑般酷厲的殺機,好像鏑刃凝注,業已無所不包,劍只極少數的人知道,古劍“木色”,乃屬“六合會”的歷傳名器,鎮門之寶。
那兩員瘋虎似的大漢,集中全力撲擊莊翼,甫始一劍逼退劫囚者的莊翼,非常自然的移位側走,雙肩半拋,巳脫出敵人的攻襲之外,他沒料到的是對方並未接續進逼,兩人挫身向後,立時便掩至駱修身左右:這即是說,他們已暫且將姓駱的和莊翼等隔開了。
僅僅這一個動作,便已顯示出來人俱為行家,專門行狙擊截襲任務的行家!
草寮裹的形勢,在這瞬息之間已起了微妙的變化:兩個虎背熊腰,殺氣騰騰的山漢並護於壽祥,佟仁和四位鐵捕,則與另外三名不速之客相互峙立,這種情況,實在說不出那一邊佔了上風,但莊翼及他的手下們,至少已失去完全控制局面的優勢,則無庸贅言。
“病虎”駱修身突然咯咯笑了起來,他目露兇光,形色獰厲的開口道:“姓莊的,人說十年風水輪流轉,如今不用十年,連他奶奶十天都不用,風水就大翻大轉了,你們妄想押我過去結案殺頭,老子可不認這個命,只在今晚,老子就要跳出淺灘,騰雲架霧消遙去了!”
莊翼面無表情,聲音極冷極硬:“駱修身,算盤不要敲得太如意,你祖墳埋差了穴眼,今生今世,你再也別指望能翻身,鬼頭刀,斬決牌,你的結局仍在那裡。”
駱修身狂笑如嫋:“好叫你搞清楚,我的大提調,你可知道前來搭救我的這幾位是些什麼人物?但要你明白了,我怕你腿肚子打轉,連頭皮都麻啦!”
莊翼靜靜的道:“你是在說神話,駱修身。”
額頭青筋暴起,駱修身眼角倒吊:““七煞門”的“四鈸雙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