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鈞、鄭烈琨仲,我的拜兄,“回馬刀”萬有道,蒲城大豪“千束芒”郭亮再加上我手下第一員虎將“血刃”司徒衛,姓莊的,憑他們還怕制不住你這一干鷹爪孫?”
莊翼的目光緩緩掃過並立在駱修身跟前那兩個大漢,這二位皆是一臉橫肉,神形悍猛,同樣的刀眉暴眼,塌鼻闊嘴,五官輪廓,確有幾分相像,顯然這即是“七煞門”的“四鉸雙煞”,鄭氏兄弟了;與錢銳等人對峙的三位中,那手執厚背紫金刀,唇留短髭,客顏冷峻沉肅的朋友,無疑即是駱修身的拜兄“回馬刀”萬有道,站在萬某種邊,銀槍斜豎,長身窄臉的這位,約摸便是蒲城大豪“千束芒”郭亮,剩下那使令箭形傢伙的,則十成十為“血刃”司徒衛——倒是這司徒衛,生得白晰俊雅,氣宇不凡,在對方這一群裹,最稱體面。
人是長得體面,司徒衛現下的表情卻有些沉不住氣,他怒目瞪視莊翼,唇角不停抽搐,顯見他並未忘記方才莊翼那一劍,險些使他出了大丑。
面容冷肅的萬有道柱刀於地,雙手疊撐在刀柄之上,沉緩的發話:“我們並不想襲殺官差,莊翼,只要你放過駱修身,我們保證不難為你,人要通權達變,懂得衡情度勢,一味執著,就是給自己過不去了。”
“千束芒”郭亮也接腔道:“總提調,你應該明白,我們這次的行動決非即興之作,而是經過詳細計劃,周密佈署後的實力表現,沒有把握的事,我們不會輕舉妄動,一旦付諸實施,便必有勝算的憑籍,請你審視利害,莫做無益的頡頑!”
莊翼笑了笑,道:“衝著各位的盛名虎威,形勢對我而言,確有幾分棘手,難得各位還賞臉給我找臺階下,但務必請各位寬諒的是,我實在沒有法子答應各位的要求,職責在身,王法有據,這個例,破不得,我也擔待不起!”
萬有道和郭亮互望一眼,尚未及回話,那邊,駱修身已臉紅脖子粗的咆哮起來:“有道哥,郭大老,用不著與這羅嗉,孃的皮,他為了升官進祿,邀功領賞,如何顧得別人死活?你們便講吓個大天來,他也不會搭理通融,對付這等狗腿子,只有使狠下刀,宰淨殺絕才是辦法!”
萬有道仍然十分平和的道:“莊翼,我們只要駱修身一個人。”
莊翼搖頭:“一個也不行,萬兄。”
臉色僵硬了一下,萬有道嗓音微微提高:“你不再考慮考慮?”
嘆一口氣,莊翼道:“萬兄,朝庭有法,江湖有道,駱修身雙手染血,揹負了多少條人命?如果我圖尋苟安而徇情私縱,休說上面追究下來難以交待,本身也對不起自己的職守,那些條人命,萬兄,亦都是有血有肉,爹孃生養……”
萬有道沉默片歇,冷凜的道:“這可是你自找,莊翼,怨不得我們!”
莊翼左手搭上執劍的右手手背:“很抱歉,萬兄!”
彷彿早有默契,護立在駱修身前面的“四鈸雙煞”老大鄭鈞,驀地身形半旋,雙鈸齊出,力斬駝修身套扣在頸腕間的木枷,雙煞老二鄭烈則暴出三步,猛襲莊翼,在同一時間,萬有道,郭亮,司徒衙也齊齊動手,衝向四名鐵捕!
木色劍的泠芒彈出寒星兩點,“叮噹”串響磕開了鄭烈的鈸面,姓鄭的決不退卻,上身倏短,鈸刃由上揚起,狠切莊翼胸腹。
這須臾裡,駱修身屢屢舉枷上迎,鄭鈞雙鈸連砍,但見木屑紛飛,柴質四濺,“吭”“吭”有聲下,枷拷的頭一道橫鎖鐵條業已斷裂!
莊翼斜走一尺,劍鋒突由左肘之下淬穿而出,青芒如電,便在鄭烈雙鈸切空的一絲間隙中插入,劍尖急顫,戮進鄭烈咽喉,更透過後頸,把這位煞君重重頂翻!
鄭烈的屍體尚未及倒下,莊翼長劍已抖成六個碩大光環,環環相套,在一片破空的勁氣呼嘯裡圈罩鄭鈞,去勢之快,無可言喻。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