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夢魘,令他一步都不敢靠近,而此時此刻他們正明明白白的呈現在範春眼前。
奇怪的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範春心中沒有因恐懼而產生的避之不及,也沒有對往日的懷念,而是什麼也沒有。
他就像是在面對網路中虛假的道具那般,不知是囚禁自己的時間太久了,還是他此刻真的昏了頭,才會對這些毫無波瀾。
只是一瞬間,範春就認出了那些照片中最老舊的一張,也是一切的起始。他將它輕輕拿起,然後不知道是報以何種情感的笑了笑。
“於1998.3在花壇中撿到,正值春天起名叫.春,本人姓範,所以叫他範春。”
照片早已發黃的背面歪歪扭扭的寫著這樣的文字,從字跡上看寫下它的人應當沒有多高的文化。
範春笑的更加釋然了,他輕輕翻過照片,一個約莫六十左右歲枯槁但卻慈祥的老人正抱著個眼珠滴溜溜轉的嬰兒笑著,他笑的那樣的燦爛,就好像撿到了金子那般。
“真是...有什麼可高興的啊...”
範春帶著與老人截然相反的苦澀神情說道,不知從哪一張開始,畫面裡的主角逐漸從一老一少替換成了一對少年少女。
一個身著潔白連衣裙的女孩似乎是半“強迫”似得挎著身邊的少年,將其禁錮在畫面中,似乎只要她稍一鬆手男孩就要從邊緣逃跑似得。
“最自由和快樂的人啊...”
夢境裡的女孩出現在眼前,範春的內心發出巨大的抗拒讓他嘴角止不住的顫抖,可饒是如此他仍舊強迫自己注視著少女燦爛的笑顏,默默的唸誦著這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迴響。
此刻的他似乎明白了女孩那時對他說的這句話的含義,又或者也許沒有。
“你現在...應該實現了這個理想了吧?”
他看著照片上站在登機口前的女人說道,只是臨登機前一秒面對著範春的年輕女人臉上究竟是愉悅呢,還是...悲傷呢...
範春不敢去想,再然後就沒什麼可看的了,無外乎是那些年少輕狂的自己,意氣風發的自己與...落寞的自己與現在的自己。
現在的自己?出乎他預料的是,有一張照片居然有鏡框,那上面剛好反射出了範春的模樣,捲曲的頭髮下是一張滿是肥肉的令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臉。
巧的是,那張映照出他此刻模樣的照片上正是一張大合照,幾十名十幾歲的少年一起站在陽光孤兒院的大門前,而照片的正中人群的主角正是過去的範春和身邊那個白色連衣裙的少女。
“呵呵...”
範春他笑了,似乎是明悟了什麼的。他輕輕將照片放下,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他們。
他來到那張老舊的桌子前,睡前他在下載著一款新遊戲,這會應該是下好了。他點亮螢幕,果然下完了,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不知為何直接關閉視窗將電腦關機。
他感到有些悶熱,索性帶著沉重的身體費力的爬上桌子,雙手同時用力才將那扇長時間沒有清理早已凝固的窗戶挪開。
劇烈的不尋常的狂風順著縫隙侵入,將範春打結的長髮歸攏到腦後,同時打亂了屋裡的一切。
範春沒有在意,他自顧自的將頭探出窗外,一個不小心將手機打落到了樓下。他抬起頭忽然想再看看天空。
“我去...”
不知為何範春呆愣在了那裡就像是被感召的信徒那般,只有眼裡倒映出的漫天的星辰。
一道聲音彷彿穿越億萬斯年來到他的耳中,那是人類前所未有的一種語言,可冥冥中早已失神了的範春卻能明白它的含義是...
“不如歸去。”
...
夜風吹過,一個剛下夜班的年輕社畜被樓下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