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見動靜。雲霞仙子本來擔心他們還要玩什麼花樣,可從珈藍宗傳來的訊息稱。因風冥、花冥二人在魔宮中雙雙敗亡,天魔宗內化氣修士正忙著爭搶宗主的寶座,尚無暇他顧。
正道一方中自是雲霞宗損失最小,其次便是天劍宗。至於珈藍宗,非但好處沒撈到,反而隕落了數個化氣老祖,這對禪心老和尚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因此,在聽到天魔宗正忙著爭權奪利之時,青鈞上人認為有機可乘,便打算聯合三家之力,一舉將天魔宗之人殲滅。雲霞仙子自無異議。可禪心上人考慮到魔宮一役後,珈藍宗的整體實力已經大幅下滑,若再妄動干戈,恐怕要傷及宗門根本了,於是便否決了這一提議。
如此一來,青鈞老道登時沒了轍。而云霞仙子一看禪心和尚拒不參戰,生怕在過後的戰鬥中天魔宗修士狗急跳牆,拼死也要拉幾個雲霞宗修士做墊背的,便同樣有了罷兵之意。
就在正道一方猶豫不決之時,天魔宗想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於是暫緩內部矛盾,同樣撤退到了二線據點。
至此,整個天淵海溝區域全部被雲繁三宗佔領。因郎飛這個變數的出現,雙方之間首次終結了數萬年來的勢均力敵。雙方這一場會戰,終究還是以道門的勝出而告終。
經此一役,正魔雙方化氣修士隕落近半。不拘是勝者雲繁正道,還是敗者古都魔道,為了不使戰爭繼續下去,從而傷及宗門根基,以免他人有機可乘,雙方極為默契的選擇了罷兵修養。而我們的主角,說到底不過是個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傢伙,既然麻煩事沒有撞到面前,他自然懶得去多管。
見到事態平穩之後,因有不少門人在魔宮一役中身負重傷,兼之這海瀾星實非養傷之所。雲霞仙子便著赤霞仙子留守此間,而她則帶著包括小芸、郎飛以及諸負傷門人返回雲繁本宗。
“……”
白雲靉靉,煙波渺渺。絲雲成線,素織成棉。閬苑瓊樓間沿著雲梯徐步而上一個身著白衣的清俊小生。
眼看著無邊雲海近在天邊,瑤池勝景盡收眼底之時,不想這少年郎竟然大煞風景的“呸”了一口,一臉恨意的罵道:“只進不出的玩意兒,什麼東西!總有一天小爺要將你從那烏龜殼裡揪出來,晾在屋簷下曬成鹹魚乾兒。”
這罵罵咧咧的小子自然不是旁人,正是隨同雲霞仙子一道迴歸雲霞宗本門的郎飛。
自打幾天前回到雲霞宗之後,他便尋了一間靜室閉關,用來消化魔宮一役中所得。
血樽、酆都自不必說,往生爐的功用也很明確。倒是那伏羲八卦鏡,也不知具體威力如何。於是便打算試演一下它的威能。可誰曾想任憑郎飛用盡辦法,卻愣是連器靈的面也沒見到,且還白白搭上了一身的元力。
這讓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惱,一賭氣,關也不閉了,自己個兒跑到這雲海來散心。
片刻後,來到雲海邊緣,放眼環顧時,偶見左手邊雲臺上坐著個身著素白色紗裙的嬌小女子,正在那光著一對小腳丫前後交錯著晃來晃去。
兩截白藕下的渾然無暇一掬小小金蓮將絲絲縷縷的煙雲輕輕撥開,泛起一道道月白色宛如水紋般的煙波。又見她略低臻首,一對黛眉之間隱約噙著些許淡淡的憂傷。垂首看著雲海,看些雲聚雲散,煙波浩渺。
“小芸?”郎飛一愣,全沒想到這一向精靈古怪的小妮子竟還有如此溫文可人的一面。躊躇片刻後,繼而不疾不徐的邁步轉到她身後立定。
“小芸,你在這做什麼呢?”
聽到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芸明顯呆了一下,繼而轉過頭看時,見竟是郎飛。不覺粉面含喜,道:“飛哥哥,你出關了?”
郎飛點了點頭,與她並肩坐下,看了眼遠方的雲捲雲舒,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