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麼”,但看到沈燕舞悠遠的目光,只得閉上了嘴巴。
熾焰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日成,或者應該說是龍晟,神情複雜。
那個人一頭烏黑的頭髮,此刻如同瀑布一樣灑在被褥上,那張時時刻刻都用面具遮住的臉孔此刻卻清晰的暴露在了空氣中,蒼白的面板,緊緊抿起的嘴唇,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讓熾焰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他不曾忘記的人,紅靛。
他從來不知道紅靛是否對自己有過情,不反抗,甚至會在情愛過程中全然忘我的迎合自己,但過後睜開的紅色眼瞳中總是帶著說不明白的複雜情感,不似愛,卻也不是被強行佔有的恨。也許因為這樣,熾焰選擇相信了紅靛,對於嗣掩道,他選擇處處留手,但最後終是明瞭,紅靛所愛的只是那個辜負了他的龍族。
熾焰看著眼前的龍晟,猜想著他對龍族仇恨的根由。
情不自禁的他走上前,撫摸著那張可以稱為清秀,甚至是年輕的臉孔。
痛苦中的人難免脆弱,龍晟本能的用臉磨蹭著熾焰的手,仿若依賴。這讓熾焰有些失神,幾十年,或者百年前,也有個人這般,在不清醒的時候如此依賴的磨蹭著自己。
緩緩的,那緊蹙的眉頭抖了抖,熾焰驚訝之餘,便對上了一雙滿含殺氣的紅色眼瞳。他如同被燙到一般縮回了手。
龍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手掌離開冰冷的臉頰的那一刻,他眼底似乎閃過了一絲脆弱,似挽留。但很快,便被殺氣籠罩,狠狠的瞪著熾焰。
熾焰單膝跪倒,尊敬的低下了頭,溫言道:“將軍可好些?”龍晟低應了一聲,那雙血紅的眼瞳卻沒有放鬆,始終緊緊的盯著熾焰。他體內躥過一股股刺骨的寒冷,每一寸骨骼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這樣的情況實在說不上好。但是,頭腦和意識也因為這冰冷的疼痛而更加清晰,他盯著熾焰,猜測著對方的想法。緩緩的,他勾了勾嘴角,輕聲道:“以後要有勞族長了。”
熾焰不敢抬頭,耳旁劃過冰冷的聲音,他只是默默的跪伏著退了出去。
遺留下的,是一室冰冷,龍晟捲縮起身子,不住顫抖。
熾焰從龍晟手中接過酒杯,掩不住眼底的疑問。龍晟微微淺笑,勾起紅潤的唇,輕抿了口,道:“族長不用猜測,這一杯該是我這個落魄之人敬您,謝您借我朱雀一族力量,更謝您救我於危難之中。”
龍晟的眼很溫柔,淡淡的笑容像極了紅靛。熾焰有些怔愣的看著,恍然低下了頭,臉微微有些發燙。指尖磨蹭著酒杯,耳旁聽得龍晟又道:“我記得小時候,紅靛長老總是對我說:‘有朝一日,他希望可以自由自在。’”
熾焰抬起頭,帶著幾分驚訝。龍晟笑道:“我們龍族自神蹟消失之後,生下便離不開結界,總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哺育後代,更要找尋回到家鄉的方法。終生為了這兩件事,離不開。紅靛長老最喜歡的便是自由自在。我記得那個時候,他總是對我講,他想要看看結界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熾焰一陣沉默,他記得紅靛同他說過同樣的話,只是他不曾多想。
他記得那個時候,他也是奉了龍晟的命令,才會對龍族窮追猛打,但是當他為了紅靛停止了行動的時候,龍晟並沒有說些什麼。如今看來,龍晟和紅靛的關係該是不錯。
想著,他便又一次想到了紅靛,眼底染上了淡淡的思緒,似開懷,也似離愁。
龍晟看著熾焰,嘴角微微勾著,繼續說道:“紅靛長老很喜歡坐在龍脈上,不是照料龍蛋,而是希望站得高一些,可以看的更遠一些。那個時候我就想,我不要被龍族的使命束縛住,我想要真正的自由。”
熾焰眉頭抖了抖。龍晟道:“我去神界的時候看到了槐古齡。”他的眉眼挑起,眼角帶過幾許苦澀,道:“他如今比我自由,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