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悻悻地收起傷藥,在自己的牢房中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盤腿坐下,閉眼沉思。
她剛才對竇軌說:「我有辦法撬開趙德言的嘴,總管若想懲治這些人,就把我的牢房安排在趙德言的隔壁,把郭行方的牢房安排遠一點。」
當時,她也是賭一把,賭竇軌很想剷除郭行方。
所幸,她賭對了。
剛才她試探了一下,趙德言對她心存戒備,所以她不能再刻意去接近他。
她必須等,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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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府。
親衛兵統領常林鼓起勇氣,詢問竇軌:「總管為何把李七郎安排在趙德言的隔壁?」
「李七郎跟我說有辦法撬開趙德言的嘴,懲治郭行方,求我把他安排在趙德言隔壁。」竇軌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見竇軌回答了他的問題,常林的膽子又大了一點,繼續問道:「您真的相信一個孩子能拿到證據嗎?」
竇軌沉默了,說實話,他不相信李七郎能做到。
「郭行方的手伸得太長了,借著這次機會,我要剷除他。若是李七郎能拿到證據,那就最好不過,這樣,我處置了郭行方,太子也無話可說。
「就讓李七郎去試試吧。」
若是李七郎不行,他再出手。
聞言,常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時,門外有人稟道:「啟稟總管,刺史派人來問,說是郭行方的妻子想要探監,是否允許,還請總管示下。」
竇軌:「告訴他,此次案件有關人等,不許任何人探視。」
……
王庾在獄中呆了兩天,終於等到了一個契機。
這一日,獄中終於來了探監的人,此人便是袁天罡,他帶著化身為僕人的左四,跟著官差來到了王庾的牢房前。
「袁道長,您請。」官差對待袁天罡的態度十分恭敬。
聽見「袁道長」三個字,隔壁牢房中的趙德言猛地抬起頭,看了過來。
王庾一直都在觀察他,她沒有錯過他眼中的驚愕、敬佩、羨慕、渴望,他看著袁天罡的眼睛在發光。
「師父,您怎麼來了?」王庾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
「嗯,來看看你。」袁天罡露出淺淺的笑,餘光瞥了隔壁牢房一眼。
隨後,袁天罡就在草蓆上坐下:「你張師父讓我給你帶句話,顧好自己的眼睛和手,受傷了,不能賴在他的頭上,他也不會再給你治病。」
隔壁的趙德言耳朵動了動。
王庾心中感動,面上乖巧地答應:「是,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
「我給你帶了些吃食,你先吃吧。」
袁天罡吩咐左四:「把飯菜端出來,伺候七郎用膳。」
左四往周圍看了眼,提著食盒往角落裡的食案走去,王庾跟上了他。
而袁天罡繼續坐在原地,閉眼打坐,他能感受到有一道視線膠著在自己的身上,但他沒有去探究。
因為他知道,這道目光來自於隔壁的犯人。
趙德言直直地盯著袁天罡,不知在想什麼,他的注意力全在袁天罡的身上,壓根兒沒注意到左四背對著他,正在跟王庾匯報這兩日查到的訊息。
「……竇總管在郭行方府中搜出來的財物,郭行方夫婦宣稱是太子所賜,其他人府中的財物沒有證據證明是考生賄賂的贓款。
「戴仁的親族盡喪於戰場,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前段時間,他的妻兒被人護送離開了益州,不知去了哪裡。從他這裡,我們目前無從下手。
「至於趙德言,他曾經是竇總管手下的人,因為他熟悉突厥語和突厥人的習俗,竇總管很器重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