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清香,微微抬眼。
他用冰袋敷著唇角。紫青一塊腫了,他撇嘴都牽扯。
畫樓從紫金色水晶托盤裡把白底描金色荷花底小碗放在白雲歸面前。陣陣清香暖融四溢,碗底粉色蓮花盛開在淡黃色米粥裡,綺靡側豔,令人食慾大振。他的胃有些絞痛,才想起整日不曾吃東西。
昨晚還喝了酒。
畫樓靠近,接過他手中冰袋,溫熱手指撫了撫他唇角的腫塊,秀眉微蹙:“你怎麼不躲?還疼不疼?”
她織錦寬大袖底淡淡白茶幽香繚繞,讓白雲歸心頭微舒。 ~他捉住畫樓的手,順勢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無力擱在她肩頭,抱怨道:“早不疼了。還不是你!讓他打幾下又不會傷筋斷骨,你何苦跟他較勁?”
聲音裡並無責怪,只是悵然。
畫樓道:“他那一柺杖下去,你的頭只怕要流血。你肯定不會躲,我只能幫你接住。怎樣,醒了沒有?”
“醒了,只是精神不好。”白雲歸的腦袋沉重壓在畫樓肩頭,“我一直想,將來見了他怎麼交代,不成想來的這樣快!”
畫樓還欲說什麼,外面有敲門聲。
他鬆開了畫樓。
畫樓整了衣襟,依著椅背閒立。
周副官帶了那個眼鏡男子進來。
瞧見畫樓也在,他恭敬叫了聲夫人。
畫樓頷首,看了看白雲歸。
白雲歸介紹道:“這是姜逸中,是我從德國請回來的武器專家,現在跟著老師做事……”
姜逸中微訝,不成想這等機密之事,白督軍會告訴夫人。
此女子不簡單,姜逸中想道。他前年回來述職,見過白雲歸身邊那位風流譎豔的姨太太,聽說跟了白督軍五六年。白督軍也只是說這位是故友萬青,不能道出姜逸中的真實身份。
萬青是姜逸中掩飾的身份,是個商人。
不成想,白督軍卻隨口將姜逸中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他的夫人。
這夫人在督軍身邊不過一兩年吧?這樣年輕清秀,貞靜婉約,卻如此受白督軍重視與信任。
“姜先生!”畫樓也笑。
打過招呼,白雲歸讓姜逸中坐下,又吩咐周副官去廚房端咖啡和蛋糕來,讓他先墊墊肚子,晚飯還沒有開始。
小吃端上來,姜逸中餓得發慌,也沒有客氣。
白雲歸慢慢喝著小粥,畫樓斜倚一旁,隨意整理他什錦槅子上的藏刀。
墊了肚子,白雲歸才問張從德的情況。
“老師說,張遊張崢的死他也不追究,張恪死的那麼慘,最後被挫骨揚灰,他需要一個說法。什麼神鬼之說都是謊言,他要督軍交出兇手。”姜逸中緩慢道,“督軍,俞州的情況都是張督軍派人去告訴老師的。”
白雲歸憤怒拍了桌子:“他到底要怎樣?當時是他說要分出去的,研究所裡大半的東西我都給了他,就說過叫他不準打老師的主意。”
“他帶過去的程晨,從前只會在老師面前奉承,老師並不信任他,所以很多的關鍵東西沒有教他。他跟著張督軍走,估計撐不下去了,才攛掇張督軍打老師的主意。”姜逸中口吻不屑。
白雲歸眼眸流轉煞氣。
“我問你,前不久我送過去的大炮,老師研究得怎樣?”白雲歸半晌才問道。
姜逸中愕然,夫人還在這裡呢,真的一點都不用避諱她?
他不禁看了畫樓一眼。
白雲歸順著他的目光,便看著他的小妻子嫻靜替把他的藏刀一把把整理拭擦。他唇角微翹,對姜逸中道:“夫人不是外人,有什麼直說……”
畫樓回眸,笑意柔婉。
姜逸中壓住心中的震驚,把情況告訴白雲歸:“最後兩項結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