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孩兒回來了!”雲飛揚顯然情緒不高,沒精打采的叫了一聲,就徑直向內屋走去。
老兩口對視一眼,雲老漢使個眼色,老伴緊走幾步,伸手挽住小飛揚的胳膊,柔聲道:“孩子,今天怎麼了?”
轉頭看了二老一眼,小飛揚眼中一酸,哽咽著說:“爹、娘,他們不要孩兒了!”雲老漢看著難受的小飛揚,不由朗聲笑道:“孩子,他們不要便不要,我們還不幹了呢!雖說這兩年卻是沾了他們的光,但你小小的年紀,這樣奔來跑去,我和你娘都心疼,而且也不安全。以後就跟著爹上山去砍柴,打獵,難不成還餓死了我們不成。”
“是啊是啊!”雲大娘附和著。“好孩子,快來吃飯吧!看看,今天你爹在山上打了幾隻野兔,專門留了一隻給你。”硬拉著小飛揚坐到桌前。
夜深了,小飛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閉上眼,眼前就浮現出雷嘯天那高高揚起的下巴和周圍那一雙雙冷漠的雙眼。不,小飛揚心裡道:我一定要發憤圖強,怒力學好武功,有朝一日,叫你們對我另眼相看。不把你們打得屁滾尿流,我誓一罷休。
心裡發著恨的飛揚再也睡不著,索性坐了起來,雙腿盤膝,五心向天,專心練起青衣人教的吐納口訣。
不知不覺間,小飛揚只覺得下腹之處一股熱氣沿著身體緩緩地向上升了起來,在頂門心盤旋一週後,又沿著原路一直向下,直到腳心,如此往來不休,正正反反的繞了五週,才在四肢百骸中散去,消失無蹤。小飛揚慢慢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來,卻見外面已是略現光明,天,竟然已是亮了。小飛揚不由大奇,自己不過覺得只過了一會兒,怎地就過了大半夜。下得床來,只覺得神清氣爽,竟比睡了一大覺還顯得有精神,不由暗道:“看來師父教的東西還是有些名堂的,以後可以天天這樣,既練了功,又可以休息和很好,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懵懵懂懂的小飛揚不知道,他已踏入了內家功夫的大門,青衣人教他的吐納之術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內功,昨夜,小飛揚修練的哪一點點粗淺的內息經丹田,至中庭、紫宮、璇璣、天突,到風府、腦戶、最後至百會,然後沿原路而返,往返五次最後散於四肢百骸之間,而不同於其它內功將其儲存于丹田之間。
吃過早飯,精神百倍的小飛揚拿上砍刀,隨著父親向山內行去,不管怎樣,日子還是要繼續過的。
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小飛揚每日穿行於山林之間,砍柴打獵,倒也是不亦樂乎。每晚上床之後,自然是打座吐息。再就是瓣著指頭計算時日,每逢五之日,便越窗而出,徑直奔向那片樹林,與師父相會。起初幾月還需要躡手躡腳,但隨著小飛揚的內息越來越強,進出之間,已是毫無聲息,別說是雲老漢老兩口,就是自家養的那條大黃狗,也是毫無察覺。
又是一個月圓夜,青衣人站在樹林中,靜靜的等待著小飛揚的到來。這一年來,青衣人對這個弟子簡直是滿意之極,不論是什麼,一到這個弟子手中,幾天的功夫,立馬就純熟無比,比之一些練了多年的人還要高明,而且這個弟子從不拘泥於招式套路,往往另出新意,有時反而會刺激青衣人想出更多的妙招來。尤其令人驚訝的是小飛揚的內力進境之速,令青衣人更是瞠目結舌,僅僅一年多的功夫,竟是相當於旁人四五年的苦功,青衣人雖然處負才智高絕,但在修練速度上卻也是自嘆弗如。自己在雲飛揚這個年紀上,可是遠遠達不到他現在這個高度。
心有所感,青衣人抬頭望去,不遠處,一個人影正飛速奔過來,身形隨著腳下樹枝的起伏一起一落,如同彈丸般越來越近,轉眼之間,已是來到了青衣人眼前,翻身拜倒在地:“師父,累您久候了!”青衣人點點頭,隨手摺下兩根樹枝,扔給飛揚一枝,“好,我看看你這些天有些什麼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