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近鄉情怯,徒增傷心,不回去嗎?湯小姐那一家三口相依相偎,抱頭痛哭,悲喜交加的場景又死死地定格在自己的腦中,不停地誘惑著自己。
為什麼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林鈺心頭又是泛起一陣酸楚,飛揚,都是你的錯,我曾給過你機會,但你在我的面前毫不猶豫地表示這一世只會愛我一個人,但一轉眼之間,就卻與宛兒如此對我,叫人情何以堪。
一想起飛揚,林鈺不由心中一痛,血氣一陣翻騰,劇烈地咳嗽起來,直咳得面紅耳赤,方才逐漸平息,一股怨氣從心中油然而生,雙手也微微地發起抖來,伸手抓住身邊的野花,寂滅心經已是在不知不覺中發了出來,生機旺然的野花馬上凍蔫,枯萎,片刻之後,一絲一縷地隨風而逝,此時如有人在旁,定會被林鈺的神色嚇著,一雙眼眸已是完全轉成銀色,幾乎看不見一絲的黑色,臉色更是蒼白如雪。
半晌,林鈺才逐漸平息下來,看著身邊尺來方園之內此時已是寸草不生,不由暗暗心驚,每一次想起飛揚,自己都是完全控制不住內息的噴發,如此下去,只怕自己真會便成一個殺人狂魔,但自己卻又是不能控制住自己。一念至此,不由萬念俱灰,走吧,回去最後一次拜見生身父母,然後找一個荒無人煙之地,孤寂地了結此生。
心意一決,林鈺猛地站了起來,身形展開,沿著長長的野草,如風般地向前滑去,所去的方向,正是大同府所在,林鈺的父親,此時正擔當著大同府的知府。
林鈺離開河間府三天後,一片混亂的河間府又迎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一男一女騎著高頭大馬得得地馳在寬闊的街道上時,不由暗自奇怪,這河間府是帝國內有名的大城,照理說不會如此蕭條,街面上行人極少,士後倒是一隊接著一隊,不時就有一些軍人自佇列中分離出去,粗魯地闖進客棧,酒樓,接著就是一陣翻箱倒櫃之聲,其中還夾雜著男女的嚎哭聲。
這一男一女正是自京城上洛而來的雲飛揚和飄飄二人,看著這雜亂的景象,飛揚奇怪地道:“這河間府出了什麼大亂子了,怎麼會如此模樣?”
飄飄也是一臉茫然,不知所以。本想進到河間塵,先找一家上好的客棧打個尖,好好地整修一翻,洗洗這滿身的風塵,哪想到竟是這種情景。
兩人在街上走了半晌,好不容易發現路邊一家小店居然還在招待著客人,飄飄如獲至寶,翻身下馬,拍拍肚皮道:“雲大哥,先填飽肚子再說吧!今天一天走了二百餘里,我可是餓壞了!”
飛揚微笑著點點頭,隨著她下馬,將馬拴在一邊的木柱上,二人相偕走進小店中,店雖然小,但生意著實不錯,此時店中竟然坐了不少的人。
“客官請坐,要點什麼呢?”店小二滿臉堆笑地走了過來,殷勤地替二人將桌凳擦了幾下。
飄飄四下打量著狹小的店面,笑著道:“量你這小店也做不出什麼好東西來,隨便來點什麼,能填飽肚子就行!哦,對了,再來一壺酒!”
“小姐說的是,咱這店是小了點,哪能和那些大店相比啊,不過現在他們可都是遭了殃,我這小店啊,倒是生意反而興隆了些!”
邊說邊抬起頭,揚聲叫道:“一碟小炒牛肉,一碟蔥爆腰花,一碟清蒸鮭魚,一碟魚香肉絲,一碟涼拌雞舌,一碟……。”看著對方竟是要源源不絕地報下去,飄飄不由大笑起來,伸手一指小二,道:“你這小子倒真是會做生意啊,你搞這麼多菜,我們二人吃得完嗎?想要捉個冤大頭啊!”
小二被飄飄點破心思,不由臉色尷尬,道:“瞧這位小姐說得,這些菜可都是小店的拿手好戲啊,比雅思居都是毫不遜色啊!您吃了絕不會後悔的!”
飛揚雖是滿腹心事,也被這個小二逗得笑了起來,道:“好了,就這些夠了,再上一碟饅頭!”
“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