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滴將下來,尚未落到地上,已是被無形的勁氣絞碎,蒸乾。
笑傲天驚愕地張大了嘴巴,似乎完全忘了腹中的絞痛,喃喃地道:“異數啊異數,這小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達到了這個境界,這不可能,難道上天真得特別眷顧這小子嗎?不公平啊不公平!”一想起自己辛苦數十年,仍在現在這個水平上停滯不前,而這個小子卻一日千里,心中就不由得酸溜溜地,好不難受,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啊!笑傲天不由頹喪地想道。
李光和上官行卻是看不懂這二人在幹什麼,看得眼睛都直了,卻見二人仍是鬥雞一般瞪視著,卻沒有絲毫動作,不由不解地問道:“老爺子,師父是在幹什麼呢?兩人都互相瞪了這老半天了,還沒有動手?”
笑傲天呸了一聲,“這等境界,要是連你小子也看懂了,我不是白活了這幾十年了麼?小子,教你一個乖,你師父現在正在和這唐老賊作生死之搏,二人一旦動手,立時生死立判,勝負即分,你小子就給我好好地看吧!”
李強不滿地咕道:“這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我們提著刀就砍,一刀下去,鮮血淋漓,哪才叫痛快,哪才叫生死立判!”笑傲天嗤地一聲冷笑,也懶得理他,自顧自地看了起來,一顆心也隨著二人氣勢的變化而忽上忽下。
仗劍而行的林鈺白衣飄飄,走到了以商隱為首的天鷹堡眾面前,忽地展顏一笑,端地是豔若桃花,不過從她嘴裡說出的話來卻是血淋淋的,讓人的心一陣陣地悸動。“你們自廢武功,我就饒了你們,否則今日一個也別想生離此地,憑你們屠殺我猛虎幫弟子,已該殺上一萬次,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們自廢武功,從此脫離江湖,我今日就網開一面。”
一群天鷹堡眾不由嗡的一聲一陣騷動,這個豔若桃李的女子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白衣修羅,眾人自是不疑此人嘴裡說出來話有假,但對方如此盛氣凌人,卻也讓人惡向膽邊生,何況此女與天鷹堡仇深似海,也不知有多少天鷹弟子是喪生在此女劍下。眾人狠狠地盯著她,不由而同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林鈺看著準備作殊死一搏的天鷹堡眾,不由曬然一笑,道:“我從一數到三,你們不自己動手,我可要動手了!”
櫻唇輕啟,“一”,已是脫口而出,聲調雖輕,卻是如同一聲焦雷響在眾人耳邊。
“妖女欺人太盛!”天鷹堡眾人中一個手持雙股狼牙棒的漢子一聲怒喝,排眾而出,一躍丈餘,凌空一錘兜頭砸向林鈺,雙股狼牙棒帶起一股勁風,激起地上的枯枝敗葉紛紛飛起,聲勢端地不弱。
林鈺看也不看凌空下擊的雙股狼牙棒,仍是冷冷地喝道:“二!”二字剛出口時,雙股狼牙棒已是到了頭頂上空,天鷹堡眾人不由一陣驚喜,眼看就要得手,寒光一閃,雙股狼牙棒自柄而斷,使棒漢子一聲慘呼,一個筋斗倒翻回來,卟地摔倒在地上,喉間鮮血咕咕而出,臉色一轉眼之間已是變得臘白,雙腿一陣蹬彈,已是魂歸地府。
商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自從天鷹堡覆滅之後,他已是天鷹堡僅存的最高職位的人了,但眼見著今日只怕要全軍皆墨與此。唰的一聲,商隱手已是自懷中掏出一把金光燦然的算盤,振臂呼道:“大家併肩子上啊,殺了這個妖女!”眾人一聲大喝,一齊殺了上來,眾人知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斷沒有第三條路走的,不殺了林鈺,只怕大家都活不下來,這一下同仇敵愾,鼓起勇氣,大聲呼號著殺了上來。
與此同時,三字已從林鈺小巧的嘴巴中吐了出來,伴隨著三字的是夜雨那如雪的劍光。殺之劍已是毫不留情地出手,場中登時慘叫聲震天,林鈺每一次出劍,必有一人倒下,不是咽喉一劍斃命,就是眉心之處被開了一個天窗,手下竟是無一合之將,劍法詭異之極,每每自人最想不到處出劍。
身形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