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存心要老人家我的命嗎?不過他現在身邊有云飛揚和林鈺兩個大高手在身邊,他想死只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此時,眾人正身處在一片斷埂殘垣之間,笑傲天靠著一面燒得烏黑的土牆,嘴裡正在唸念有詞,不用問,準是又在開罵了,林鈺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拖過老爺子的手,略一運氣,一股清涼的內力頓時沿著他的手腕一路升上去,將正蠢蠢欲動的毒性死死地壓制住了,笑傲天舒服地吁了一口氣,忽地笑道:“雲飛揚這小子真是好運氣!”林鈺想不到他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不禁奇怪地問道:“老爺子,他怎麼好運氣了?”
笑傲天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鈺,一本正經地道:“你想啊,到了火熱的天氣時,大家都熱得受不了,睡不著,偏生他身邊有一個人隨手就能給他制住冰來,你說他還不是好運氣嗎?只怕皇帝也沒有這麼方便罷!”
林鈺一怔,猛地反應過來,不由羞紅了臉,一跺腳道:“老爺子,你再胡說八道,我可再不幫你了!”
笑傲天看著臉兒通紅的林鈺,不由開心地大笑起來。
偏生雲飛揚此時恰好走過來,問道:“老爺子高興什麼呢?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林鈺這一下卻是連耳根也透紅了,逃也似地躲到了一邊。笑傲天笑眯眯地看著雲飛揚:“天機不可洩露,嘿嘿!”
正當幾人插科打趣之時,一邊的上官行忽地驚喜地叫了起來:“有了,大家快來看!咱們的人留下的記號!”
幾人一下子湧過去,一面牆上,一頭栩栩如生的老虎身上,鬼畫符般地寫著一些莫名的文字,飛揚和林鈺兩人看得莫明所以,上官行仔細地為兩人解釋道:“這次出京前,副幫主料想到會碰到各種困難,因此擬定了一些聯絡暗語,以便當時急用,這上面寫的是到離此五十里地的大樂村集合,看來副幫主們一定都在哪裡!”
飛揚吁了一口氣:“好,宛兒沒事就好,大樂村在哪裡呢?”
上官行指著圖畫道:“幫主,虎頭向西,就是說大樂村在此地西面,離此五十里地,我們用不著兩個時辰就可以趕過去了!”
飛揚不由精神大振,一揮手,“走!”
昏暗的燈火下,太子已是清醒過來,靜靜地躺在床上,兩行清淚潸然而下,宛兒坐在床前,仔細地替他把著脈。
“昔日在內苑時,先生曾對我講,兵者,危也,兵者,詭也,兵者,兇也。可嘆我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直到現今喪師辱國,方才明白昔日老師之金玉良言,可惜一切都已晚了。”太子兩眼無神,悠悠地說道。
輕輕地將太子的手放進棉被,替他掖好被角,宛兒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太子也不必耿耿於懷!”
太子猛地轉過頭來,大聲道:“我能不放在心裡嗎?十萬字弟兵啊,被我這個無能的統帥全給葬送了。看到萬箭穿身的張滿江將軍,看到被金水河吞沒的鄭士良將軍,我能無動於衷嗎?”
宛兒沉思片刻,終於決定給李志講講事情的緣由,也許這是一貼猛藥,讓這個沉浸在悔恨當中的太子重新振作起來。
“事情並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那樣,這次大敗,雖然與太子單獨冒進貪功有關,可是若不是有人朋中推波助瀾,斷然不至於到今日的程度!”
宛兒的聲音並不大,卻如同驚雷一般響在李志的耳邊,一翻身坐起來。
“宛兒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太子大敗之日,六王爺兵出香河鎮,一舉搗毀裴立志的老巢,將裴軍從中切為兩斷,說起來,現在裴立志的日子也不哪麼好過呢!”
李志沉默半晌,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你是說,裴立志秘密出兵慶陽,六王叔一清二楚,而他正是利用這一機會,將叛軍切為兩斷?”
宛兒定定地看著他,卻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