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爹,您太客氣了,這麼豐盛的菜,要像這麼吃下去,我非得將您給吃窮了不可!”
王老漢呵呵地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全都舒展開來,兩隻粗糙的手搓著道:“公子這是說哪裡話來,這些個東西都是自己家產的,能值幾個錢,這些兒個魚啊蟹的,咱這山中溪澗中到處都是,隨處都可以捕到,再說公子給的銀子,就算吃上一年,也還是綽綽有餘呢!”
老伴王婆婆瞅著兩人,笑道:“一看兩位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細皮嫩肉,白裡透紅的,要象咱們平時的哪些伙食,兩位又怎麼吃得下去呢?”
飛揚不由失笑:“要說林鈺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到也說得通,自己可是從小就是一個山間野小子,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怎地也成了大戶人家的少爺?”他不知道自己神功大成後,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以前手上因幹活所造就的厚厚的繭早已脫落,整個臉上閃現著一層隱隱的光輝,面板嫩若嬰兒。
“現在外間頗不太平,兩位是出來避戰火的吧?”王老漢點上一杆旱菸,咂巴著與飛揚閒聊起來。
放下飯碗,飛揚摸摸嘴巴,拍拍肚皮,心滿意足地坐到王老漢身邊,點頭道:“是呀,現在外邊亂得厲害,兩股人馬打得昏天黑地,老百姓可是沒法活了!”
“這人可怎麼說啊!”老王頭搖搖頭,“吃得飽,穿得暖,日子過得好好的,偏偏就要打起來,硬是弄得天怒人怨,血流成河方才罷休,還是我們這裡好啊,日子雖然清苦,但倒是和和睦睦,鄰里鄉間,連吵個嘴都難以見到!”
飛揚不由苦笑起來,外面的世界如果像老王頭說的那樣,又哪裡有這些事端呢?人,總是不滿足於現狀的,沒錢的想有錢,有錢的想更有錢,有權有勢更不用說,恨不得將天下都攬到自己懷中,任自己予取予求,只是苦了老百姓,這樣的日子又何時是個頭呢?
平平靜靜的過了半月,每隔上兩三天,飛揚二人總是要出去一趟,探聽一下風色,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慶陽郡仍是處於戒嚴之中,城門口盤查極嚴,對於外地來的人更是檢查嚴格,稍有差池,立時便被扣了起來。城樓上一溜掛了十數個人頭,白紙黑字的佈告上竟是赫然寫著勾結刺客,意圖不軌,心驚之下的飛揚掛心城中的猛虎幫探子,稍微一打聽,不由又驚又怒,這些人都是慶陽郡中有名的富商,因為上一次的行刺事件,被抄了家,砍了頭。飛揚一聽就明白了,如今的裴立志後勤捉襟見拙,竟然採用這樣的辦法謀取錢財,殺雞取卵了。
回到大樂村時,天已黑定了,想起城樓上那一個個死不瞑目的人,飛揚的臉色就難看得很,坐在王老爹家中哪土磚所砌的火籠邊,目光炯炯地盯著火苗,心裡暗自發恨道:“像裴立志這種不擇手段的傢伙要儘早除去,多拖一天,還不知有多少遭殃呢?過幾天再去找一下潛伏人員,看能不能想出其它的法子!”
心裡煩惱,不由得走出房去,一溜煙地來到屋後的山坡上,拔出弒神,揮刀練習起來,自追風,殘月到最後的破浪,天地失色,乾坤顛倒,飛揚一氣呵成,等得收刀之時,身週數丈之內,早已是一片空蕩,無論是積雪,頑石,還是樹木,枯草,無一不是化為飛灰,這還是他極力壓抑自己內力的結果,在這世外桃園般的小村莊之中,飛揚並不想破壞這裡的寧靜。
緩緩將刀插入刀鞘,飛揚猛地轉身,大步向下走去。等著吧,裴立志,就算你一直窩在老鼠洞裡,我也會將你掏出來的。
三天之後,飛揚和林鈺出現在慶陽郡,不過此時的二人已是模樣大變,飛揚卻是扮作了一個賣柴的鄉下漢子,肩上挑著兩大捆柴,臉上經過一翻塗抹,也變成了那種經常在田野之間勞作的古銅色,而林鈺則是另一副裝扮,面板略顯黃色,頭上隨意地挽著一個髻,一根木杈橫在其中,腰背略略佝僂,活生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