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但情況比想象的要好。”
“是嗎……”宋寒章看了看時間,從花壇上一躍而下,“已經是04:35了,估計六點多的時候天就亮了,不要放鬆警惕。”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宋寒章久久看著西沉的一彎紅月,最後說:“體育場。”
林覺沒有任何異議地點頭:“那走吧……不知道另外幾人怎麼樣,說不定待會兒還會遇到。”
宋寒章忽然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他,看得林覺莫名奇妙。
“怎、怎麼了?”
“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麼,都這麼長的時間了,你連一點基本的危機意識都沒有嗎?猶大十有八九還活著,而且就在我們中間。”宋寒章微微皺了皺眉,“如果可以,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誰都不想遇到!”
說完他轉身就走。
林覺愣了愣,思維甚至停滯了好幾秒,這才大步追了上去。
“抱歉,是我……”林覺剛開口就被宋寒章攔住了,他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宋寒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仔細聽。”
是腳步聲,很多很多的腳步聲。
啪嗒啪嗒的走路聲在空曠的黑夜裡是如此清晰,甚至能聽得出是什麼樣的鞋子在地上緩慢又拖沓地挪動著,高跟鞋、皮鞋、板鞋、球鞋……
各種各樣的鞋子踏地的聲音。
風中帶來輕微的嗚咽和低吼聲,還有似有若無的腐臭的氣味,像是一種不祥的預兆,即將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幾十只,甚至更多的喪屍在向醫學部的教學樓聚攏,黑夜和綠化帶遮掩住了它們的身形,它們如同一浪被汙染的潮水,捲過了水泥路,正在向教學樓前的臺階湧來。
“我們被包圍了嗎?”林覺煞白著臉問道。
“顯而易見。”
“要衝出去嗎?”林覺緊握著手中的木棍,有些忐忑地問道。
宋寒章緊緊抿著嘴唇,搖頭:“不可能。跟著我,這邊!”
兩人一轉身衝進了醫學部的教學樓,林覺雖然心中遲疑,但是卻還是緊隨宋寒章的腳步。
被包圍還往裡面跑,萬一被喪屍堵在裡面……宋寒章他到底在想什麼?!
——猶大十有八九還活著,而且就在我們中間。
宋寒章的話突然竄進了他的腦海,激地他打了個冷顫。
從這個角度看去,宋寒章的側臉是異常的冷酷,他的鏡片反射著樓道里的燈光,卻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
一直以來,他其實是害怕宋寒章的。即使有種雛鳥一般的心態在,使得他對宋寒章的信任超過其他任何人,但是……
他的冷靜和深深掩藏的殘酷幾乎能讓他聯想到陸刃。一樣的漠視人命,微妙的相互知悉,總覺得他們其實是一類人。
但是,即便如此……
還是相信他啊。
教學樓內零星的喪屍阻擋了前進的路,林覺超過宋寒章,將他攔在身後,手上的木棍準確無誤地捅爆了喪屍的眼球,深深嵌入眼眶的鐵釘攪動著脆弱的大腦,另一隻喪屍又撲了上來,林覺抬腳將它踹下了樓梯:“快跑!”
宋寒章的六寸長的匕首直接捅入了喪屍張開的嘴中,再狠狠一轉,喪屍掙扎的身軀被釘在牆壁上扭動了一番,終於失去了動靜。
“你瘋了?!萬一被咬到了怎麼辦?”林覺抓住他的手低吼。
“我計算過了,獠牙碰不到我的手的。”宋寒章被林覺拽著往上跑,“右轉,從這裡出去,再往下跑,那裡有通往藝術學院教學樓的天橋。”
南方廣場的四棟教學樓之間都是有天橋的,但是平時那些天橋卻都是封鎖的。
宋寒章衝進一間實驗室拎了兩把板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