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橫,小鬍子都跟著一顫一顫的。夜襲大福商號,擄走金大福,又逼迫師兄弟同門相殘。今日不殺你殺誰,宰了你再找機會和三師兄細聊。
“水決,屏障之瀑!”
天賜縱起連續後越,拉開了和天得幾步距離,左手在前輕揮,頓時霧氣朝現,水花憑空出現,真如瀑布一般飛流直下。在他身前形成一個水光流轉的寬大護盾。
這屏障瀑布是天賜防禦護盾中最堅固的一種,雖然不同於水幕天華般範圍大可護住全身,只能護在身前。但天賜有信心能抵擋的住天得旋劍的攻擊,好能容自己有出手的時機。
“去!”
瀑布形成之時,雙劍猛然調轉放棄了和天得的糾纏,光芒大盛以雷霆之勢朝著銀麵人直撲而去。
偷襲而來的飛劍和天賜全力施展的雙劍合璧相比之下,所綻放的白芒真如米粒之光,毫不停滯的將其擊飛,拖著長長的華光勢要將銀麵人洞穿。
銀麵人哪能料到天賜竟有如此手段,聞聽天得說過,劍魔雙休,可沒怎麼放在心上。一見險象環生之時還能用水盾抵擋,騰出雙劍以雷霆之勢要取自己性命,本就驚魂未定剛躲過一難,現在額頭忽的又冒出一身冷汗。
劍被擊飛失去了控制,連抵擋一下都實現不了。來勢洶洶的劍氣比那時似乎更快更有威力,轉念之間已經到了眼前,一陣破空氣浪忽的吹起了睫毛,帶動雙眼充滿了恐懼。
躲過已經來不及,情急之下只能奮力朝一邊跳去。只聽銀麵人一聲慘叫,劍芒切過撕碎了黑衫,也撕碎了剛剛挑起離地的一截小腿。
人站立不穩,咣噹摔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慘叫,疼的滿地打滾,只剩下一隻帶著破碎靴子連著小腿的殘肢留在原地,月光下一灘黑水慢慢滲入地面。
“這”天得大驚失色,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天賜這一意想不到的舉動,讓他想救人也來不及。
只得盡力的施展劍術,繞身之劍旋轉更快,希望他能回防自保。可是以防禦出眾的水系魔法屏障之瀑,讓自己的劍剛一進入水瀑之中,就感覺有巨大的阻力在其中,如同漩渦一般死死的咬住,不能再進分毫。
猛聽到銀麵人的慘叫聲,天得回頭一看,一截小腿連著腳都被生生截斷,人在地上慘叫翻滾,心中已經知道敗了。
覺得劍上一鬆,眼見天賜雙劍回鞘,身前的水盾也已經化為霧氣,正在定定的看著自己。天得再攻也是無果,早年曾聞師傅言過,天賜才乃一干弟子中的翹楚,果然如此。
“你贏了!”天得默默的收回寶劍,準備帶著受傷的銀麵人離開這裡。
“三師兄,你就無話可說嗎?”
“說什麼?世事難測誰在主宰誰又被主宰,人情世故又豈是你要如何便能如何!”
“三師兄”天賜情急之下,話還沒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嘴角還不住的淌著,順著山羊鬍子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怎麼也是劍閣長老,劍道威力水盾豈能輕易抵擋,狂亂的劍氣和反噬已經傷及了內腹。
“我已知你受傷,在這種情形下,即使你實力高與我,最後也難免兩敗俱傷。你為金大福而來,我也帶不走他了。劍閣覆滅,也再無師兄弟可言,多說無益,自此別過只望永世不見!”
天賜微張著嘴,任憑鮮血不住留下,唇角輕顫著,卻沒說出一句話,看著天得轉身的背影心中一酸。本就孤兒的他,天得可能是還活著的唯一親近之人了。
“走?休想!”
並不茂盛的樹林中一聲暴喝,鬼魅般的身形飛奔而來,除了因疾跑而飛揚的長髮留下淡淡的黑影,人都不曾看清,便已經到了天賜和天得的正中。
“你你是”天賜差點失聲叫了出來,那矯健迅捷的身形,齊腰的長髮,竟是和劍閣墜崖的石驚天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