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回到秦家後,大廳裡已經坐了些人,顯然也是因為秦汝成捱打的事情搞得睡不自在。秦悅的父母也是身為當代家主的秦國豐夫妻都在場。
秦國華夫妻看了眼大廳裡的人卻沒有進去,雙雙繞到了後院秦萬河老爺子的居所,進了院子卻被管家擋在門口給攔了下來,“老太爺已經睡了,二爺有什麼事還是明天來吧!”
“讓開!”秦國華沉聲道。
管家微微躬身道:“二爺如果是為了少爺被打的事情而來,老太爺早有吩咐下來。”
秦國華夫婦相視一眼,問道:“什麼吩咐?”
“老太爺說…自己的子女管教不好,遲早會有別人出來收拾,早晚的事情。我遲早會死,保得了一時保不了一世,打得好!”管家苦笑道。
“放屁!”朱銀月勃然大怒道:“少在這裡假傳聖旨,老太爺怎麼會這樣咒自己的孫子。”
誰知話聲剛落,屋裡立刻傳來一聲怒吼:“滾!丟人現眼的東西,再不滾我打斷你們的狗腿!”
語氣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夫妻兩人臉色大變,都聽出了是老爺子的聲音,老爺子真的發怒了,於是都悻悻地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他們多少有些想不通了,以前有事老爺子都會站出來撐腰,今天孫子被打了反而不出頭了。
殊不知,在涉及到家與家的利益爭鬥時,老爺子們誰都不是聖人,誰都有私心,都不甘心讓別人家逼得自己家的子孫沒有退路,讓別人家騎在自己家頭上,蛋糕就那麼大,你不搶就沒得吃,自然要站出來撐腰。
然而這並非家與家之間的利益之爭,子孫不爭氣是一個原因,不想和齊老爺子作對也是個重要原因,有時候退一步反而是為了保全更多的子孫。
倘若事無鉅細、事事都爭、不知進退的話,到時候成了刺頭,惹得上面屠刀舉起來,整個秦家都要土崩瓦解,打碎了誰都不會給你翻身的機會再出來搶蛋糕吃,孰輕孰重秦萬河秦老爺子心知肚明。
有時候不需要多厲害的手腕,畢竟不是戰場上的只有進攻和防守,政治是講大智慧的,不清楚這點的,譬如當年戰將功臣如雲,比秦家和蒙家老爺子厲害的人比比皆是,能笑到最後的能有幾個?
這就是名言中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譬如龍家那樣的雖然蹦得歡,但是在秦老爺子這樣的老傢伙眼裡,那都是強弩之末秋後的螞蚱,蹦彈不長久。好比在宴會上,龍天君忍讓了一下,就從林子閒手中撿了條命回去。
像孫家和蒙家的老傢伙都有意向把孫女推給林子閒,表面上好像都是老傢伙們從戰爭年代遺留下來的匹夫習氣,而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可在秦老爺子這些老鬼的眼中,卻看出了背後結好齊老爺子的意圖,畢竟齊老爺子才是真正配合高層下棋的人,不是他們這些退下的老鬼能比的。
別以為孫家無後就沒想法,畢竟還有旁支族人存在,那也是孫家香火不斷的至親。但孫家和蒙家都是順勢而為,誰都不會做得明顯而讓人戳脊梁骨,讓人說什麼靠女人來換取家族的利益,老傢伙們丟那個臉損失的是威信,得不償失。
這層窗戶紙沒人捅破,也許是大家多心了,但實際上卻都在留心冷眼旁觀動向。老傢伙們的心思雲裡霧裡,子孫們火候不到哪能清楚,這也是為什麼說薑還是老的辣的原因。
管家回到屋裡幫床上的秦老爺子捻被子,秦老爺子翻了個身氣呼呼道:“沒出息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
“人都是經一事長一智,慢慢磨出來的,否則您也不會把家主的權力放出去,不就是為了放手歷練他們嘛!有您看著,出不了大事。”管家笑著安慰道,隨後關燈退了出去。
正屋大廳那邊,秦國華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