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祈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防風小姐的二哥?可是和西陵家小姐定下婚約的那位?”
辰榮馨悅聞言也附和著看向防風意映:
“聽聞二哥的這位未婚妻西陵小姐一直久居深閨從未露過面,意映姐姐可曾見過?”
防風意映搖搖頭,又嘆息一聲:
“這婚事能不能成,還是不定之數。”
辰榮馨悅好奇的問:“為何?可是有什麼變數?”
防風意映看了雲祈一眼,這才悠悠道來:
“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妨直言了。”
“我二哥那不羈的性子你們也是知道的,當初這門婚事定下來他就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本來以為他也沒什麼意見,但近年來突然跟轉了性子似的,說什麼也要退婚。”
“這次赤水秋賽,他也是跟父親事先約定了,若能取得不俗的成績,就取消了這門婚事。”
辰榮馨悅似是不解:“能和西陵氏定親也是一樁好姻緣,二哥居然如此反對。”
防風意映扯了抹意味深長的笑:
“我看啊,二哥十有八九是有了心上人了。”
馨悅一臉難以置信:“真不敢相信,居然有如此女子讓二哥那個散漫性子收了心,倒真想見見那位姑娘呢......”
眾人玩笑了一陣,馨悅起了興致,在水上白霧中悠然撫琴。
馨悅的琴技很是精湛,時而明媚悅耳猶如十里桃花風中舞,時而嗚嗚咽咽,猶如一樹梨花簌簌落。
防風意映坐在一旁時不時稱讚著她的琴藝又進步了不少。
而云祈倚靠在船窗旁,聽著悠揚的琴聲,心緒卻像這煙籠河水,浸著朦朧的寒意。
她心裡苦笑一聲。
也不知是不是命中註定,和相柳決裂後,防風邶也陰差陽錯跟自己斷了這荒唐的聯絡。
至此,他們應是徹底的沒有關係了吧。
過了沒多久,雲祈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了一陣洞簫之聲。
辰榮馨悅的琴聲和那簫聲互相應和,互相雜糅在一起,竟是天衣無縫多了一絲瀟灑恣意。
就連雲祈的思緒都被這一起一合的琴簫合奏聲拉了回來。
兩首曲子既相似又有所不同,琴聲簫聲互相較量,正是棋逢對手,酣暢淋漓的比試。
馨悅差侍從尋著蕭聲方向,將船靠了過去,正是興致上頭之時,那簫聲突然停了。
馨悅皺了眉頭,又低低撫弄著似在詢問,卻久久等不到那人的再次回應。
她生了惱意,用手猛劃了一下琴,琴絃鏗然一聲斷裂而開。
防風意映連忙安撫道:“妹妹莫惱,不要因為這不知名之人壞了今日的興致。”
馨悅面色依舊不悅,雲祈笑著附和道:
“馨悅是高山流水遇到了知音,自是沒有盡興,想必那人突然有事才不得不中斷,或許還會再有緣得見。”
馨悅怒氣漸漸消去,而船上傳來一陣鮮美的燒烤香。
防風意映順勢道,
“這河鮮燒烤的香味甚是誘人,不如我們去跟那船家買些來嚐嚐?”
馨悅點點頭,她看向一旁的婢女吩咐道:
“你去問那船家買些過來。”
那婢女應聲出了船,不多時外面便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不一會兒,她渾身溼淋淋的回來了,哭喪著臉回來訴苦:
“小姐,外面有一群野蠻無理之人不講道理,奴婢好聲好氣跟他們買河鮮,她們不願也罷了,還羞辱奴婢,分明不將小姐放在眼裡。”
馨悅本就心情不悅,這下更是氣惱的站起身便往外走,
“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不識抬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