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邶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了僵。
“我那婚約非我所意,遲早會作廢,阿祈可不能將我當成那般薄情寡義之人。”
防風邶雖是仍在笑,雲祈卻聽出了些莫名的慌亂。
見他不願承認相柳的身份,而現在的場景顯然不適合坦言,雲祈自然也沒有和盤托出他婚約物件便是自己之事。
她斂起情緒,替他斟了酒,笑意吟吟的喂到他嘴邊,
“公子既然這麼說,那我自然是願意相信,但求公子莫要辜負我一番真心。”
防風邶繼續摟著她的腰,就著她的手將酒一飲而盡,眸光始終凝著她的面容。
雲祈順勢依靠在他的懷裡,同樣深情的回望著他。
雲祈貪戀著他披著防風邶偽裝下的露骨情深,她清楚的知道,當他重新是相柳之時,今日的一切,不過又是鏡花水月一場。
就算是假的,也讓她停留在此刻須臾便好。
“咳咳。”
正當兩人濃情蜜意情意綿綿相擁時,幾聲不適時的清嗓子咳嗽聲響起。
雲祈抬眼看去,卻見方述站在不遠處的正前方,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
她這才發現,自己彷彿軟骨動物般,整個身子都靠在了防風邶的身上,與他貼合極為親密。
被熟人撞見這等情形,她尷尬的閃躲著他的目光,幾乎是瞬間從防風邶的懷裡直起了身子。
防風邶挑了挑眉,看著雲祈不自然的模樣,又看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方述。
方述覺得一股冷意向自己襲來,不由腹誹不已。
雖說這歌舞坊本就是煙花尋樂之地,但你們未免太旁若無人了些!
而且,那威脅意味的眼刀是何意!
方述恨不得指著防風邶的鼻子罵。
且不說他也為他們感情升溫費了不少口舌,但在他的地盤拐走了他的小祈兒,還義正言辭的威脅自己未免過分了些。
這種朋友,真的非常不值得深交!
方述深吸了口氣,緩了緩心中的不忿,很快收斂了情緒,恢復了一貫的風流做派。
當日在赤水宣宴會上的人,除了那湖禾宇遲,應當都在此處了。
他環顧了全場,難得正經道:
“感謝諸位公子給我們一份薄面,來參加此次的宴會。”
“今日一來為感謝各位對我舞坊平日裡的照拂,二來......”
方述頓了頓,開門見山道,
“二來也希望各位能協助我們舞坊和赤水氏儘快查明真兇,讓赤水宣公子早日安息。”
一名世家公子道:
“方述公子,並非我們不願相助,可當日人員混雜,也未發生打鬥,我們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下面有人附和道:
“是啊,該問的赤水氏的人也問了,或許只是那赤水公子突發惡疾,根本沒有什麼兇手。”
下面七嘴八舌的開始討論開,雲祈小聲問防風邶:
“當日赤水宣身死,你也在現場嗎?”
防風邶點點頭,“不錯。”
雲祈連忙問道:“那你可有發現什麼異常?有什麼可疑之事或者可疑之人?”
防風邶意味深長的看她,
“你為何那麼關心那赤水宣的死因?莫非他是你的相識?”
雲祈冷靜道:“那赤水宣畢竟死在我們歌舞坊,訊息雖暫時封鎖,紙包不住火,遲早會流傳開。若一直找不到真兇,舞坊不好過,我一個小小的舞姬,自然也不好過。”
她瞥了防風邶一眼,故意唉聲嘆氣,
“也是我命苦,難得遇到良人,還是個贖不起我的。”
防風邶知她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