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你,我心如明鏡,也看得很真切。”
“若是你不願,直說便是,我也不是糾纏不放之人,何必說這種話與我撇清關係。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也不必枉負真心。”
她將脖頸處的吊墜用力扯落,任憑白皙的脖頸勒出一抹顯目的紅痕,
“今日之後,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不過軍師大人放心,我不是會隨意毀諾之人,先前約定的糧草還是會如期送到。”
雲祈平靜得可怕,她神情冷淡,將那墜子就這麼扔在了他的面前。
她抬眸對上他此刻恍惚的神情,又想到了什麼,將髮間的白玉簪取下,任憑墨髮散落而下,
“既然是一場虛妄,那這些東西也不必留了。大人,希望我們,後會無期。”
雲祈勾出一絲幾近無無的笑,最後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強撐著身子轉身離去。
相柳就這麼看著她,見她沒有再回頭,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他低著頭,緊攥成拳的手指嵌入掌心,閉了閉眼,試圖將躁動的心潮艱難地、一點一點的鎮壓回去,卻又還是難以抑制的捂住自己鈍痛的心。
一旁看了全程的毛球化為一團毛茸茸,啾啾啾的拼命撲稜著翅膀,似乎在一本正經的責問他。
相柳撿起被地上的吊墜,又看著碎裂的白玉簪,悶出一聲苦笑,
“毛球,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自找苦吃。現在西炎蠢蠢欲動,若我真不管不顧,她這些年為了生存的所有經營,豈不是會被我連累。”
“若是她就此恨我,或許能安穩此生,她那麼惜命的一個人,好不容易身子好些了可以好好生活,我怎麼忍心......”
毛球踢了踢爪爪,又歪著頭看了他許久,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主人的心思,它一隻鳥是真的捉摸不透了。
辰榮軍營地。
春娘拿著一身新衣來到相柳木屋前,和他迎面相遇,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軍師大人平日裡整潔到一絲不苟,今日怎麼髮絲凌亂,渾身水氣,莫不是去水裡遊了一遭?
“軍師大人,這身上怎的溼漉漉的也沒有用靈力烘乾?”
她探了探身子看向她背後,
“雲祈姑娘呢?她置辦了一身大人的新衣,讓我今日去鎮上衣行取了來。”
相柳看著春娘拿來的疊放整齊的白衫,眸色猛的黯淡了下去。
他接過衣物,怔神了許久,終是低聲道:
“將我屋裡那些她的物件撤了吧,她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