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託著下頜上下打量著他,
“如果這只是防風邶和你之間的一場交易,你又何必顧慮這些枝末細節?”
“換句話說,如果你不慎被發現了,既履行了承諾,也能全身而退,反倒更自在些。”
防風邶垂下了眼眸,“我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孤身淒涼又無人照顧。她雖然病弱,但拳拳愛子之心,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母子之情。”
“我自蛋中孵化,從未見過父母,因為防風邶,我有了一個母親。”
雲祈安撫般握上了他的手。
他雖清冷孤傲,但見到孤苦無依的婦人,還是選擇了小心翼翼地、謹慎地靠近她,盡己所能不去傷害一個其實已經失去兒子的母親。
雲祈聽完也更能理解,為何西炎招降了他百年,他卻從未動搖過自己的心。
妖族地位本就低微,他自幼悽苦,又無父母親人相護,怕是受盡了欺凌委屈。
在絕境之中,適逢洪江施以援手,於他而言,想必是生命中少有的光亮。
而陰差陽錯成了防風邶,在感受到母子情誼後,也心甘情願的服侍一位普通老婦到生命最後。
他本身,就是這樣一位內心柔軟又赤忱的妖,怕是絕大部分人神都不及其萬一。
雲祈輕輕踮起腳尖,吻了吻他漂亮到不像話的眼睛,
“以後你的生命裡,不會只有自己一人。”
防風邶微微一怔,繼而笑著擁她入懷,
“是,我不會再是一個人。”
良久,雲祈才又想到了正事,
“如你所言,就算姜三公子被魅姬迷了眼,也不可能蠢到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靈血自願給她。”
“還有一種可能。”相柳垂眸看她。
“什麼?”
“操縱人心的瞳術。”相柳又道,
“不過瞳術的控制時間極短,要想在短時間內取走靈血,絕非易事。”
雲祈想著那天的情景,紅著臉小聲問他,
“你們妖族有沒有那種,靠那種方式獲得靈血的妖術?”
相柳沉思了片刻,“修煉的功法萬千,未必沒有這種另類的法子。”
“罷了,還是等豐隆回來問問他情況如何,這樣亂猜終究也不是辦法。”
雲祈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給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明天的赤水秋賽,你可還要繼續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