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初秋的風還帶著夏末的熱氣,吹落了庭院中半紅的楓葉,停駐在半開的花窗。
雲祈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前,看著晚霞染紅的半邊天出神。
這日子一晃,又是一年已過。
當時她和相柳決裂後,趕赴參加當時的赤水秋賽,卻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一年來,知曉的調查也非沒有進展,但每次即將覓得蛛絲馬跡,便被一股勢力生生阻斷。
風平浪靜了沒多久,雲祈緊繃的心稍稍緩和一些,這幕後之人又再次掀起腥風血雨。
最近一次受害人出現後,雲祈派人乘勝追擊調查,終於是覓得了一些情報。
而他們下一次動手的目標,就在今年參加赤水秋賽的名單之中。
如今,又一屆赤水秋賽又在即,兩大王族和眾多世家紛至沓來,赤水氏擔心出亂子,她便在赤水豐隆的邀請下暫住在了赤水府上。
“小姐,今日的安神湯可別忘了喝。”
凝霜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過來,端著藥碗向她走來,
“臨走之時清禾可是再三叮囑我,定要看著小姐喝下。”
雲祈無奈一笑,
“我這沒病沒災的,火毒也許久沒有發作了,怎的要我日日喝著湯藥?”
凝霜將藥碗放在桌上,眉眼盡是擔憂,
“那還不是你先前從清水鎮回來的時候把清禾嚇壞了,她說你剛一進門便嘔了一口鮮血,嚇得她臉都白了。”
“不過好在火毒無礙,只是驟然悲痛過度,又鬱結於心沒有宣洩,這才吐出瘀滯的血。小姐,每次問您又不願意說,當年你去清水鎮到底發生什麼了?可是那相柳欺負你了?”
雲祈聽到相柳的名字,拿著湯匙的手頓了頓,而後又風輕雲淡道:
“凝霜,以後就不必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了,我們並無深交。”
這一年多來,她拼盡全力不去想他,也刻意迴避不再遇到他,本以為時間隔山海,他會慢慢在心裡淡去。
但......每每入夢之時,那抹雪色還是揮之不去,就連此時聽到他的名字,她還是難以剋制的心痛。
凝霜討好地軟了語氣,
“不提了不提了,小姐還是仔細點身體,您總是睡不安穩,連氣色都大不如前了。”
雲祈笑笑安撫她,“無妨,或許是那幕後之人意圖不明,難免有些不安。”
凝霜嘆氣道:“這次知曉協助赤水少主時刻關注來往赤水之人,尚未發現任何異動,確實令人擔憂。”
“阿祈,我今日好生氣惱。”
就在兩人談話期間,一位身著紫衣的女子氣呼呼的走了進來,她膚色白皙,姿容嫵媚,一雙水靈靈的杏眸滿是怒意,噘著嘴跟雲祈訴說著。
“誰有這麼大本事,竟然惹得堂堂軹邑城和赤水的小公主這麼生氣?”
雲祈彎彎眸子,看著提著裙角走近的辰榮馨悅。
她這一年經常來赤水調查,和赤水豐隆也便熟絡起來,偶爾會被邀請暫住赤水府上。
雖沒有真正道明自己的身份,但赤水氏也能大致知道她在“知曉”地位不俗,對她十分客氣。
辰榮馨悅不知是否有意與她交好,還是在府上沒個說知心話的好友,一來便往她住處走動。
這一來二去,兩人也便熟稔不少。
雲祈雖是覺得她嬌縱了些,但也不會不知趣的拂了這位大小姐的好意,經常和她在一處遊樂。
辰榮馨悅坐在她身旁,喝下一口凝霜倒的茶水,這才沒好氣道:
“今日我定製的新船下水,本是興致極好的去看,卻不想有個沒眼力的,說我的船不倫不類的,我看分明就是嫉妒我!”
雲祈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