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族長眉眼深沉,輕嘆了一口氣又道:
“瑲玹是纈祖娘娘的血脈,本就和西陵同氣連枝。雖現在羽翼未滿,但他心懷抱負,謀略智慧過人,他日定會有一番作為。”
“你若願意,從他低谷時期就陪伴左右,以後在他心裡對你的情誼必然深重。”
雲祈心底發笑,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見書房門被人一下子推開了。
“姐姐自是不願意的。”
西陵淳怒意明顯,顧不得什麼禮度徑直走了進來。
西陵族長皺著眉頭看他,
“淳兒,我在同你長姐談話,這般貿然闖入,像什麼樣子?”
西陵淳年紀輕,說話也直率,他邁開步子擋住雲祈面前,直言道:
“回來後我聽聞父親將姐姐的婚事推了,想著找父親詢問些緣故,誰料父親竟是打的這個主意。”
“西炎瑲玹未來結局無外乎兩種,登上帝位或被五王七王一脈抹殺,無論哪一種,對姐姐來說都算不得什麼好事。”
他頓了頓,又反問道:
“纈祖娘娘和珩姑姑最終落得個什麼下場,父親難道不是最清楚不過的嗎?”
西陵族長氣的面色發白,指著他的鼻子斥責道:
“你母親真是平日太過嬌縱你了,這般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胡言。你姐姐的婚事,哪輪得到你置喙?”
西陵淳仰著頭道:
“我都知道的道理,父親不可能不知道,姐姐離家數百年,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剛回來沒多久,您就急著將她視作棋子犧牲嗎?”
西陵族長氣的腦袋發懵,揚起手就作勢要打他。
“您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要說,姐姐心裡已經......”
雲祈拍了拍西陵淳的肩膀,示意他先別衝動。
西陵淳方才一時上頭,現下也冷靜了一些。
雲祈緩聲道:
“父親不必生氣,淳弟年輕氣盛,也是顧慮我的感受。”
“女兒在崑崙山數百年,每年父親都會派人送來無數的珍寶靈藥,如今身體大好了些,為家族盡點心力也是應該。”
西陵族長這才舒緩了幾分,指著一旁的西陵淳道:
“真該同你姐姐學學,你這樣我如何放心將西陵交到你手中。”
西陵淳急得扯了扯雲祈的衣袖,
“姐姐......”
雲祈笑了笑,話鋒一轉,
“但父親也知道,淳弟所說不無道理,聯姻雖然是鞏固世家地位的手段,但帝王多薄情,能共苦卻未必能同甘,到頭來或許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與其將縹緲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倒不如強大自身實力來的穩妥。”
西陵族長皺眉,
“你這是何意?”
“四大家族之中,我們西陵氏實力本僅次於赤水之下,如今地位為何漸漸衰敗?”
“先不論避世行蹤詭秘的鬼方,塗山氏作為大荒首富,生意遍地整個大荒,有交易的地方就會有人情世故。試問現在,又有幾個世家不與塗山交好,怕是假以時日,連赤水都要居於之下。”
“錢權勢,是一個世家立足大荒最基本的要素,西陵氏善養蠶,在絲綢布料生意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卻在這些年被塗山氏爭去了不少生意,父親可知道緣故?”
西陵族長臉色難看了不少,
“族中雖有不少擅長養蠶之人,但如今培育的蠶種都十分常見,纈祖娘娘和阿珩那般天賦的養蠶人,已是十分稀缺。”
雲祈淡淡道:
“若我說,我能幫西陵家在綢緞生意上完全壓制塗山氏,重新佔據龍頭地位呢?”
西陵族長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