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番外,時間線與正文無關,婚後+失憶梗)
相柳一睜開眼,身體的本能令他警覺的釋放出凜冽的殺意,他幾乎是瞬間便清醒過來。
可他環顧了一圈四周,並沒有看到那些追殺他的西炎兵,而是——身處一間極為奢華的臥房內的床榻上。
他向來清明的九個腦袋開始迷惑了,難得有些茫然的觸控著蓋在身上的被褥。
海藍色的床褥的面料觸感舒適,柔軟又華美,似乎是用極為稀有的鮫綃製成。
他抬眼看去,室內紋波花窗半開,熾碎的日光透過金絲檀色紗簾躍進屋內,跳動在白玉鋪滿的地面,映下片片光影斑駁。
淡淡的薰香縈繞鼻尖,相柳不由地皺了皺眉。
這屋子裡的一切,於他來說過於陌生了。
他只清晰記得,自己為了籌集軍中下半年的糧草,冒險去西炎軍中盜取了糧草分佈圖,卻又不慎被發現,拼了一身重傷殺出重圍,尋了一處隱蔽處便昏沉睡去。
他記得他昏迷前倒在了一處髒亂的草叢中,怎麼醒來在這裡?
莫非,是被西炎兵發現俘獲至此?
思及此處,他驚坐而起,卻掀開被子下榻的時候,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的中衣愣了愣。
軍中條件艱苦,他所穿的料子大多粗糙,絕不會是身上這般面料輕柔一看便奢華昂貴的。
而自己的傷勢......
他撩開衣衫一角,原本胸口處幾處刀傷早已不見了痕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斑駁的紅痕,似乎還摻雜著莫名的咬痕,映的他原本白皙的肌膚上,一片嫣紅之色。
這又是什麼?
剛剛學著做人對很多事不知曉的相柳愈發茫然了。
西炎兵為了勸他歸降,不僅給他提供了這麼好的休息之所,甚至還替他治好了傷?
想到此處,他的眸光驟然冰冷,將整齊放在衣架上的衣衫拿過穿戴完畢,視線落在一旁,一件青色,卻明顯是女子的裙衫上。
方才他便注意到,這房間內除了他的氣息,似乎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女子香,甚至窗邊還有一處梳妝檯。
他冷哼一聲,這西炎果然不安好心,竟然將他俘虜至一處女子閨閣侮辱他。
他走到門口,做好門窗被封死以靈力強行破出的準備,卻發現這門竟是完全沒有設防,輕而易舉的被開啟了。
外面是一處寬敞的院落,沒有守衛也沒有結界。
涼亭溪流,綠樹繁華,分明就是一處普普通通的府宅。
莫非,他只是被好心的大戶人家救了?
相柳推門而出,入眼便是完全陌生卻又有點熟悉的街道。
這地方,他似乎來過,卻又一時不記得是哪座小城鎮。
他沿著繁華小道走著,街頭巷尾一派祥和的氣息。
路邊的商販吆喝著賣些團餅和桂花酒,寬敞的街邊正在搭建什麼活動的場地,滿地都是製作好的燈籠,似乎即將舉辦什麼重要的燈會。
“咦,這不是邶公子嗎?今日月夕節,您怎麼一個人在逛街,阿祈姑娘呢?”
身後,糕點鋪子的老闆熱情的向他揮了揮手,相柳聞言抬了抬眸子,清冷的面容滿是冰霜,
“你認識我?”
那老闆似乎絲毫沒注意到他淡漠的臉,反而拎著一盒糕點樂呵呵走了過來,
“邶公子這話說的,這洛城誰不認識您和阿祈姑娘啊。這酸棗糕您拿著,算是我送給阿祈姑娘的,上回我突發疾病被她所救還未來得及上門道謝......”
相柳冷了眉眼。
他現在的確是防風邶的模樣不假,但他可不曾記得,跟這個陌生的糕點鋪老闆有什麼交集,他又是從何處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