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祈得逞一般狡黠的眨眨眼,將他的刀纏鬥的愈發緊,雙方都無法動彈。
“相柳大人,這一局可算是平局?”
相柳無奈地收了武器,將她順勢攬入懷中,
“阿祈怎可又耍賴?”
雲祈彎了彎眉,“美人計,兵不厭詐。”
相柳似是鄭重的想了想,
“既然是平局,那這交易可如何進行?”
“那我們各讓一步,今夜好好休息,你什麼都不準做。”
“那不如再退一些,三次便可。”
雲祈拍開他已在肆意作亂手,毫不留情的拒絕,
“不行,我是個商人,自然也不做虧本的生意。”
相柳輕嘆一聲,清俊的面容滿是遺憾。
雲祈見他薄唇下壓,想了想建議道:
“要不我們去海釣?晚上我下廚給你做魚湯?”
“不想去。”
相柳嘆了口氣,只默默的看著她,眼神哀涼。
兩人相顧沉默半晌。
雲祈......
這位軍師大人,倒也不至於用這種連這點心願都無法滿足的幽怨眼神看著她吧?
“罷了。”
雲祈無奈妥協,“只一次行了吧!”
目的達到,相柳很快眉梢染笑,擁著她飛身下了山頂,
“走吧,去海釣。”
說是海釣,但二人只是象徵性的支了根魚竿,相依在一起看著茫茫雪色,而毛球站在相柳的一側肩膀上,晃悠著毛茸茸的腦袋,有些昏昏欲睡。
“當年義父救了我後,我為了逃避追殺便來了這極北之地,一待便是上百年。”
他垂眸看了一眼打著瞌睡的毛球,溫和笑笑,
“極北之地的雪讓我心生感悟,從義父的療傷功法中自創了一套修煉功法,也是那時候,機緣巧合下救了毛球。”
雲祈先前也曾聽過他偶然聊起過這些事,又仰頭問道,
“之前問你你一直不願說,在洪江將軍救你之前,你到底遇到了什麼?”
不堪回首的回憶侵襲而來,相柳忍不住蹙了蹙眉心。
“你若不想說,我便不問了。”
見他眸光沉沉,雲祈緩緩撫平他緊皺的眉峰。
相柳垂眸,聲音淡淡: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沒什麼好在意的。”
“你可還記得,防風意映曾來信告知你,最暴利的買賣是什麼?”
雲祈一怔,突然想了起來。
“妖奴交易所?地下死鬥場?”
自己在發展商會的時候,便聽防風意映提及此事。
如今大荒之內,妖族身份低下,常常被作為奴隸買賣,而那地下死鬥場,更是神族貴族消遣的狂歡。
一場生死搏鬥,妖奴的一條命,不過是賭桌上冰冷的賭注。
這條灰色產業鏈明面上由離戎族掌控,而真正背靠著的,卻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塗山氏。
雲祈當時還冷笑。
不愧是最會做生意的塗山,只要利益足夠大,骯髒的事也沒少做。
防風意映的確告知過自己,這條線的利潤有多麼的可觀。
但她幾乎沒有猶豫就拒絕了。
她的為商之道,還不至於用別人的血肉堆砌。
不過,相柳現在提到這個......
雲祈很快想到了一種足以令她心疼的無以復加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