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齊宴還在庵堂流連,白天驚鴻一瞥見到的那位齋姑總是讓他想起樓素衣。
他特意畫了樓素衣的畫相,找了幾個姑子問詢可有見過畫中的少女,她們都說沒有。
他還是不死心,不甘就此離去。
很快他看到一個年約十歲的沙彌尼,他把素衣的畫像遞到沙彌尼跟前。
沙彌尼看清畫相後,輕咦一聲。
齊宴聞聲看向沙彌尼,心跳加速,掌心滲出汗意:“沙彌尼見過這位女施主?”
“半個月前蓮花庵住進來一位帶髮修行的齋姑,跟畫相上的女施主長得一模一樣。”沙彌尼不打誑語,如實作答。
齊宴激動地追問:“敢問這位女施主住在何處?”
沙彌尼很熱情:“小尼帶施主前往女施主居住的寮房。”
突遇故人,令樓素衣一下午心神不寧,直到聽見外面有腳步聲響起。
腳步聲沉穩有力,她越聽越覺得熟悉,分明是齊宴來了……
她呆怔片刻,環顧寮房,連張屏風都沒有,無處藏身。
就在她茫然的當會兒,她看到架子床下面有藏身空間,藏她一人足矣。
她當機立斷,仰躺著移入床底,這是最不費力的藏身方法。
恰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是沙彌尼的聲音:“師姐在屋裡麼?”
樓素衣眨眨雙眼,自是不會回應沙彌尼。
沙彌尼見門沒上鎖,索性推門而入,只見被褥疊得整齊,寮房內未見人影。
齊宴顧不得許多,正要跟進去一看究竟,沙彌尼連忙阻止:“施主不可,這是師姐的住處,男施主不得入內。方才小尼看過了,師姐不在屋內。”
齊宴探頭看了一眼,寮房確實沒有人。
他激動的心在瞬間歸於平靜。
接下來他等在寮房外,沙彌尼擔心出事,便也陪齊宴等在屋外。
這一等,直到天黑還不見寮房的主人歸來。
“庵門要關了,施主不若明日再來吧?”沙彌尼見齊宴遲遲不願離開,開口趕客。
齊宴雖不甘心,卻也不好強留,決定明日再來一探究竟。
他卻不知自己才走,收到風聲的謝知節也好奇地尋了過來。
床底下的樓素衣躺在床下快睡著了,但她還是謹慎行事,等齊宴走了近一刻鐘才想從床底出來。
誰知她才動作,又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這回她再聽出來者是故人。
晦氣,是謝知節那個陰魂不散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