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素衣不怒反笑:“我的人生自己作主,不需要其他人指手劃腳,阿姐亦不可!”
樓素雅壓下心中的躁鬱:“橫豎京中沒有妹妹的容身之處,妹妹為何不索性離開京城?”
樓素衣輕撇嘴角:“蓮花庵挺好的,指不定陛下很快會來找我,我為何要遠走他鄉?”
這是告訴樓素雅,莫輕舉妄動,她背後有新皇撐腰。
她這也不算是欺君,新皇又不可能知道她背地裡拿他當工具人。
樓素雅一聽樓素衣提及新皇就心生警惕。
若是樓素衣孤苦無依,她有的是法子讓樓素衣消失在謝知節的眼皮子底下,但她怕樓素衣是新皇的人,才瞻前顧後,不敢下手。
樓素衣見樓素雅終於閉嘴,便知新皇這張擋箭牌很管用。
她卻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暗衛傳進了慕容耳中。
慕容看到暗衛的摺子內容後,淡然啟唇:“樓四大膽。”
吉慶不知樓素衣做了什麼,正在好奇的當會兒,主子突然把摺子給他看。
他看過後暗暗咋舌,再看陛下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便打圓場:“四姑娘孤苦無依,想是因為仰慕陛下,覺得陛下有如天神一般,才把陛下當成靠山,倒是個痴心人。”
慕容看向吉慶:“你何時學會了睜眼說瞎話。她在幾個男人之中游刃有餘,還算是痴心人?”
吉慶在心中為樓素衣點了根蠟,還是為其說了句好話:“怪只怪四姑娘招人喜歡,才令謝大人和定遠侯念念不忘。四姑娘雖則極力躲避,奈何勢單力薄,若陛下不幫她,她恐難走出眼下的困境。”
說及此,他靜侯聖意。
“朕看她樂在其中,很喜歡被男人追逐的感覺……”
吉慶聽新皇話說一半便不說了,擔心主子改變主意,此趟不去蓮花庵了。
摒息等待了片刻,新皇再沒有下文,吉慶頓時安了心。
他感覺得到陛下在收到暗衛的摺子後,是有些後悔去蓮花庵祭祀的,但還是沒有改變主意,說明樓素衣仍有進宮侍君的機會。
蓮花庵內,樓素衣打發樓素雅後,洗浴後倒頭睡下。
故人一個接一個地往她跟前湊,令她疲於應對,有什麼事等睡夠了再說吧。
她不知齊宴並未離開蓮花庵,一直在暗處盯著她。在她睡著後,齊宴更是悄無聲息潛入她的寮房,站在不遠處,對她緊迫盯人。
他生怕自己一沒看好她,她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樓素衣本來睡得正香,突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她睜眼便看到齊宴撩起帳簾,目不轉睛地瞅著她。
說也可笑,以前的齊宴最是遵守禮法,現在做事卻不計後果。
她看一眼窗外,天還沒亮,看齊宴雙眼通紅的樣子,似整宿未眠。
“我想了一整夜,還是想要就近照顧你一生一世。”齊宴直言不諱。
當年眼睜睜看著她掉入火海,他無能為力。如此這般過了五年時間,他也未能忘記她,他不想再一次錯過她。
樓素衣起身洗漱,琢磨要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
謝知節想要納她為妾,齊宴這個犟種決定了的事也不會輕易改變,他們並不在意她的想法。
“明知我不想當妾,你還要逼迫我嗎?”樓素衣直視齊宴。
齊宴瞭解樓素衣,她想要的他如今給不起。
“我先納你進我的後院,將來我再想法子——”
“我敬重的阿宴是重情重義的男子,他敢做敢當,敢於承擔責任。你與定遠侯夫人有夫妻恩義,你還有兒子,你的髮妻與孩子何錯之有?我不想成為破壞你美滿家庭的罪人,也無意進你的後院。”樓素衣打斷齊宴的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