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救她的是什麼人?”樓素雅追問。
“那人一身黑,身手十分了得,處理屍首極快。貧尼沒敢靠太近,但看身段像是女子。”定逸師太把自己的猜測說了。
樓素雅又仔細問了一些細節,才給了定逸師太銀子作為答謝。
待定逸師太走遠,樓素雅眸色沉沉:“我懷疑是陛下派人保護樓素衣。”
若真是她猜想的這般,她絕不能動樓素衣。
雨萍訝然:“可四姑娘已剃度出家,陛下總不成還打四姑娘的主意吧?”
“陛下看不上樓素衣很正常,但樓素衣救過陛下,陛下會派人保護那不是很正常?”樓素雅臉色陰沉。
以前她還覺得樓素衣是虛張聲勢,現在看來,新皇確實可能在暗中護著樓四。
如此,她便不能對樓素衣做什麼。
下午樓素衣出了禪堂,卻見齊宴站在不遠處。
她並未理會,齊宴緊跟在她身後:“素衣,我沒想到池氏會來找你……”
樓素衣慢下腳步,回頭看向齊宴:“施主到現在還不明白嗎?貧尼已經脫離紅塵,施主的糾纏不清,只會給貧尼增添困擾。”
齊宴知道是自己給樓素衣帶來了很多麻煩,可他沒辦法放棄她。
“我不可能放過你,即便是不擇手段,我也要得到你!”齊宴眼神哀傷地看著樓素衣。
樓素衣聽出齊宴話中深意,心下暗驚,厲聲喝問:“施主想做什麼?!”
齊宴看樓素衣一眼,退後兩步:“我會帶你離開蓮花庵。”
樓素衣還想追問,齊宴已頭也不回地走遠。
樓素衣怔站在原地,手腳發涼。
她聽出來了,昨晚想劫走她的人不是齊宴的手下,但齊宴方才說得很明白,他也要用非常手段,那就是也要用打劫的方式帶走她。
謝知節是如此,齊宴同樣如此,那她剃度出家的意義在哪兒?
分明是他們捨棄她在先,卻作出非她不可的模樣,都有病吧?
就在她憤怒的當會兒,住持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剃度出家並不能阻止他們。空塵,你塵緣未了,為師大概是護不住你了。”
蓮花庵雖然有百年基礎,但不是皇家庵廟,又如何能阻止謝、齊二位權貴出手?
“是徒兒不好,連累了蓮花庵。”樓素衣有些洩氣。
“你與為師之間不必說連累二字。不過現在這情形,你需早作打算,趁定遠侯未出手之前想好出路。”住持正色道。
樓素衣打起精神回到寮房,想想自己四面楚歌,能有什麼出路?
若非慕容下了一道不能離開蓮花庵的口諭,她還能借機逃跑。
總不能去找慕容,讓他撤回不准她離開蓮花庵的聖旨吧?莫說她進不了宮,就算能面聖,慕容也未必會答應她的請求。
因為有煩心事,她哀聲嘆氣,眼睜睜看著夕陽西下還想不到辦法脫離困境。
就在她決定先去填飽肚子的當會兒,外面突然響起一道輕咳聲。
這聲音像極了吉慶。
她好奇地探出頭一看,正對上吉慶的笑臉。
“你不在陛下跟前伺候,怎麼來蓮花庵了?”樓素衣脫口而出。
吉慶正色回道:“後宮鬧鬼,奴婢特意來請得道比丘尼進宮驅邪。”
樓素衣一愣,心說這蓮花庵哪來的什麼得道比丘尼?
不對,吉慶特意來找比丘尼入宮驅邪,而她剛好也已剃度出家。
再加上齊宴和謝知節都想劫走她,那她可不可以進宮避避風頭?
謝知節和齊宴的勢力就算再大,也不可能大得過皇帝。
她越想就越激動,目光灼灼地道:“我也會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