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城之外,狐妖與仙君再度邂逅。
遍體鱗傷的令狐璇被逼至角落,應山雪以劍端挑起令狐璇的下巴,冷傲地睥睨這隻狡黠的狐狸。
令狐璇紅唇輕啟:“人族二十年就滿頭白髮了嗎?”
應山雪默不作聲。
令狐璇可憐兮兮地討饒道:“仙君仙君,您就饒了奴家吧。”
應山雪聲若凜霜,質問道:“為何?”
令狐璇笑靨如花道:“就唸在仙君與奴家的昔日情分上,您就放了我好不好呀?”
應山雪無動於衷,“為何?”
“我想你了。”令狐璇注視著他,含情脈脈道:“二十年了,我的阿雪還是這般冰清玉潔啊。”
“他日再見,我會殺你。”應山雪重複一遍二十年前的舊話。
“好啊,能死在你的手下也算不枉此生。”說罷,令狐璇認命般地閉上眼。
片刻寂靜後,令狐璇睜開眼,那雙狐眸裡有嘲笑也有憐惜:“阿雪,放我走吧或者和我一起走。”
“滾。”應山雪撤下劍,轉身離去。
令狐璇伸手從後面抱住了應山雪,狐狸的鮮血沾汙了他似雪的白袍。
“阿雪,你為什麼不和我私奔呢?”令狐璇貼近他的耳邊,細語道:“是因為你的小徒弟嗎?我去把她殺了好不好?”
“隨你。”應山雪只道。
令狐璇放開手,執拗道:“好啊,那我殺了她便是。”
翌日,旭日東昇。
柳如依緩緩掀開眼皮,昨夜抄靜心訣抄到凌晨,這會兒她是完全沒睡夠。
“啞巴裝老師,死人冰山臉。”柳如依邊套衣裙邊含糊地罵人。
半炷香的功夫,整裝完畢的柳如依深吸一口氣,準備去給應山雪請早安。
“師尊,你醒了沒?”她叩門問道,見裡面沒動靜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房內,應山雪趴在桌上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柳如依坐過去仔細端詳起他那張冰山臉——眉眼如墨畫,氣質出塵清冷,再配上一頭白髮簡直是往臉上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了。
她中肯地點評起來,“雖然你脾氣極差還不愛說話而且特別死板比我爹還老套,但這張臉確實不賴。”
應山雪猛地睜開眼,眸中一片清亮毫無睡意。
“哇!”柳如依嚇得直起腰,赫然道:“你這人醒覺怎麼和詐屍一樣的!?”
“出去。”應山雪嗓音有些許暗啞。
柳如依二話不說迅速跑路,生怕再來三千遍靜心訣。
良久,應山雪從屋裡出來,冷冷掃了眼噤若寒蟬的柳如依,“一千遍門規。”
柳如依縮著脖子,咬牙切齒道:“我看你是老年痴呆了吧。”
應山雪沒理她,自顧自地去吃早茶了。
師徒倆一同用餐,柳如依這張嘴吃東西也不消停。
她問:“師尊,我們還要不要去抓狐妖?”
應山雪點頭。
她仍問:“那我們怎麼找到她?”
應山雪沉默。
她接著問:“客京華有辦法,要不我們去找他吧?”
應山雪稍加頷首。
“他們兄弟兩倒是神通廣大。”柳如依倏地想到什麼,恍然道:“師尊你是不是認識客京華他哥啊?那天還瞧你對他笑了。”
應山雪漠然道:“見過一面。”
柳如依格外好奇道:“他幾歲的時候?為什麼見面啊?他那個時候身邊有客京華嗎?”
應山雪答不過來,索性一個不答。
“好吧好吧。”柳如依擺擺手,知道這是在自討沒趣。
與此同時,另一家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