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司顯然已經繃到了極限,桃花眼中泛出淡淡的血紅,仍然想要據理力爭。
陳最輕聲笑笑:“對她,我也沒那麼多兄長的維護心態,我本來可以不管她的,”
“你們郎情妾意的,又領證了,就過你們的日子去吧,可顧裴司,南初很清醒...她深知,你們倆以後,會有很多問題,所以做了正確的選擇,”
“而我...喜歡聰明人,”
顧裴司的眼睛微微眯起,“去了港都...你這個冷心冷肺的兄長,會護著她嗎?”
陳最的目光沉靜,“我沒必要跟你做什麼保證,我們慕容家的事...與你無關...顧裴司,在我這裡,你什麼都不是....”
他隨意的揮揮手,“既然不動手...就別礙事了,”
緊緊盯著顧裴司,他聲音微涼:“看在她的份上,我不會跟你計較,滾吧...”
說完,陳最轉身去找了那個活口,拎起來扔在一邊。
夜色下,顧裴司站在原地,身影被月光拉的陰鬱而漫長,他滿是痛苦的閉上眼。
半晌後,他睜開妖冶邪佞的桃花眼,倦怠的看向陳最。
他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妥協,“回城路上...別走原路...顧今安在那裡埋了東西...”
陳最玩味的挑眉一笑:“你這是?”
顧裴司嚥下滿心的不甘,苦笑一聲:“你出事...初初會恨我...”
“接著朝北走,繞到西邊回京...回去最好帶點傷,不然你這身手,真的會讓人忌憚,這裡...我會給你做好痕跡...”
他看向他,帶著祈求:“港都不知內情,我只希望....你能護著她...,”
陳最眼神漸漸變淡,拎著活口走了出去。
聽到車的聲音往北開去,顧裴司才開始行動。
陳最回去後,這裡肯定會有人來查,痕跡一定要是雙方廝殺。
而不是單方面的虐殺。
這種痕跡如何做,他是高手。
陳最把活口扔在車後座,再次微妙的掃了一眼密林方向。
這個顧裴司....
他無所謂的挑挑眉,啟動車往前開去。
倒也不是怕了顧今安,只是他怕自己忍不住宰了他。
人家可是男主。
不能殺。
嘖....
夜色深深,車開進西郊,陳最從揹包拿出一把乾淨的匕首,朝自己肚子上捅了一刀。
顧裴司能點出來的事,他能看不出來嗎。
回去這事肯定要鬧大,可不能給上位者一種他天下無敵的錯覺。
不然以後怕是在京市混不開咯。
抽回匕首,陳最面不改色的接著開車。
來到白家門口,他按了一下車喇叭,大門應聲開啟。
陳最把車直接開了進去。
在他拎著人從車上走下的時候,負責開門的守衛趕緊上前,“這是怎麼了...這麼多血,你受傷了?”
陳最沒搭理他,走進前廳,把人往地上一扔,坐在廳前的椅子上。
這時候,他才低頭看了一眼正在汩汩流血的肚子,伸手捂住。
守衛早已看情況不對,去後院喊了白允謙。
白允謙和白辰山慌張的趕過來,看向陳最的眼神,兩人頓住。
他眼神深邃,如同無盡的黑洞,吞噬著所有光明,殺意在其中盤旋,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