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再次展現在眼前。
陳最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聽到門口傳來的敲門聲,他便再次闔上雙眼。
齊修遠輕聲回應:“進...”
胡軍走進來,看了一眼陳最。
“直說就是...”
“哦,下一站馬上就到了...”
齊修遠點頭,“嗯,聯絡上地方公安了嗎?”
“嗯,已經聯絡上了,”
“著令安排他們把傷員安置妥當...昨晚上那批人,讓京市的人接手...這期間,別讓任何人與之見面...”
胡軍應聲走開。
齊修遠端著桌面上的暖壺倒了杯溫水,潤了潤喉,自語道:“這事....倒是怪啊,”
陳最從鋪位上坐起,聲音清淡:“兩撥人是有計劃的....”
他開啟自己的水壺喝了一口,笑著看向齊修遠,“他們的人分別從十號十二號車廂同時攻進來....好像早就知道你住在幾號車廂,哪個隔間,你說怪不怪...”
齊修遠雙腿交疊,帶著笑意問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最面上有了一瞬間的僵,但隨即又恢復淡笑。
見他笑笑也不說話,齊修遠心中頓時瞭然。
看來這還是個心性極為淡漠,毫無憐憫之心的怪人。
若不是他們闖入他的隔間,想必他是不會出手的。
他那個熱心腸的侄子,怎麼交了這麼一個有個性的朋友。
“陳知青的救命之恩,齊某感激不盡...等事了了之後,一定吩咐知青辦的人給你獎勵...”
陳最抬手,“用不著...”
他笑著開口:“倒也不用通知知青辦,您心裡記著就行...”
相比於知青辦不疼不癢的獎勵,明顯是眼前這位大人物的人情更有用些。
齊修遠愕然失笑:“好...那以後有用得著齊某的,可直接來京找我...或者讓齊衝聯絡我,”
陳最含笑點了點頭,“一定...”
或許眼前是自己侄子的朋友,又或許對他有了惜才之意。
齊修遠再度開口,話語中帶著幾分教誨責備的意味:“以後再出手救了什麼人,可表現的謙虛些...這樣能給人的印象好些...”
陳最抬起眼眸,問道:“您對我印象不好?”
“呃...倒也不是...”
對啊,眼前人為人並不磊落,甚至就連救他這一次,也只是不耐煩的做的。
正所謂“施恩不圖報”
他卻是提醒他,於他有恩要記在心裡。
這樣的年輕人,他為什麼對其沒有一點壞印象呢?
齊修遠在內心這般問自己。
他眯起眼眸,眼神中帶著一絲犀利,宛如刀刃,似乎能輕易隔開表象,直達他的內心。
陳最挑眉,任由他看。
齊修遠笑了一聲,頂著他的目光,還可以淡然處之,這份心性,確實是他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