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拍來拍去,發現還是沒清醒,咬咬牙,蹲身背起了他。
阮正楠的長手長腳晃晃悠悠垂在肩前兩側,安信吃力走向對街泊車位,汗水直流。兩腿麻花抖,她吸口氣,推了推背上的人,繼續咬牙奮鬥。開門、拖進軟成一團的身子,花了七八分鐘。
“喂,你哥哥住在哪裡?”安信俯過去,一陣乒乒乓乓地亂拍。
阮正楠抬手搭上她的臉,摸來摸去:“小白,你為什麼要這樣白?”得到一榔錘後,皺眉報了一串模糊地址。
安信回過身子,打火、起檔、掄開方向盤,驅車順溜地拐上街道。來到縱橫交錯的衚衕街,問:“死小子,哪邊?”阮正楠從後座努力起身,扒在沙發椅背上,醉眼朦朧:“左。”車子朝左一拐,後面的人已經沒了身影。安信再問:“現在呢?”醉朦朦的腦袋再次從椅背後浮起,眯著眼:“右。”車子打向右邊,阮正楠唉喲一叫,又被彈到了車底。
安信問了六次轉彎,得到的回答都是“左右左,左右左”,成了一個S型。她氣得回身猛拍椅背:“阮正楠,逗我玩是吧?”
被叫的人一臉桃花笑:“我想吐。”安信趕緊停車開門,讓他伸頭在外吐了個乾淨。等她左瞧瞧右瞧瞧拿起一戶人家花園外的水喉沖洗髒汙,他又趴著拉過水,咕嘟咕嘟地漱口。
“真是髒。”安信拿紙巾幫他擦嘴。
阮正楠痴笑:“像便便?”
安信塞進他的腦袋,進門開車。沒想到後面的人還不安分,唧唧咕咕地笑:“傳說中大便跟小便是好兄弟,有一天大便過馬路被車撞死了,小便就說:我好想大便啊……”
安信並沒有笑,映著眼前飛快掠過一道又一道的街燈,她的眉眼迎上忽明忽暗的光,在後視鏡中緊鎖如昔。——她知道阮正楠在逗她開心,不過她放不開今天看到的。
“那種男人你愛不起。”
身後突然傳來一句,驚嚇得她差點打錯方向盤。
“傻瓜都看得出來你愛他,他卻沒有反應,所以不要再錯下去了。”
安信將信將疑地回頭,卻看見阮正楠斜躺在後座上,用袖子遮住了眼睛。
“你其實比誰都優秀,等有人發現你的好,後悔也來不及。”
靜寂中,最後一句悶聲悶氣的話,安信終於笑開了嘴:“這話我爸爸也經常說。”
車裡恢復安寂。阮正楠又說:“先睡會,騷擾我就是禽獸。”沒人回答,等到了目的地,他啪地一聲搭上安信司機的肩,湊近好看的臉,淫|笑:“美色當前也不騷擾,你連禽獸都不如。”
安信打掉他的臉,透過後視鏡對他義正言辭:“禽獸尚且有半點憐憫之心,而我一點也沒有,所以我不是禽獸。”
阮衡出公寓來接阮正楠,先打量一下她的衣著,再接過弟弟身子,笑容裡透著驚異:“安小姐原來長得這個樣子,看起來可愛多了。謝謝你把正楠送回來。”
因為今天穿得正常嘛!安信看看對面一身清爽休閒服的男人,退出車門陪笑,把鑰匙遞了過去。阮正楠撲在阮衡肩上動了兩下,突然一巴掌拍上了兄長的臉:“哥,不準打她的主意。”再看阮衡,他更直接,一拳頭把弟弟打暈,拖了進去:“晚安,安小姐。”
安信恍然大悟,抬手捶上了車頂:“我說那天他怎麼表現得這鎮定,原來是家裡有一個。”
跑車咿咿嗚嗚地報警,刺耳的尖叫在夜色裡十分清晰。幾家窗戶開啟,毫無例外地飛出一些廢品。安信抱頭鼠竄,一溜煙跑向大街。身後,易拉罐、鞋盒、刷子呼啦啦響成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初期的安信像不像漫畫式的女生?(*^__^*)
生活這麼累了,故事開心就行(*^__^*)
喻恆是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