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什麼呢。
此刻,她的腦袋突然浮現白日裡抱著兩個孩子悶哭的男人臉龐,他緊緊握著她的手,第一次在她面前那麼狼狽與真誠。痛苦是那麼真實,又那麼恰似謊言。她從來不相信,一個自負暴戾的男人會在短短五年時間變化這麼多。她好怕,這又是一個陷阱。
素齒一咬,說道:“長風我們成親吧,趁你大哥大嫂在京城,我們辦一場喜宴。”五年前,是他與慕曦的大婚。那麼五年後,就是她的大婚。她要風風光光嫁給長風,告訴他們,他會比他們過得好。
“輕雪,你終於想通了。”長風喜笑顏開,鳳眸含笑跳下坐榻,先是吻了吻她,再吻吻兩個孩子的臉蛋,長指勾起她的下巴,“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成親後我們就搬離這裡。”
“好。”她點了點頭。
而後長風離去,她披了外衫,臨月倚在欄杆處,望著銀月。梅花雪,梨花月,總相思。
而月下一輛馬車隱在牆外,車窗大開,車內男子默默盯著她月光下的臉蛋,與她同在。直到夜深露重,她進屋歇下,他方離去。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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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蜍蝕月影,大明夜已殘。羿昔落九鳥,天人清且安。
這夜,赦宗帝驟然駕崩,享年四十有一。
舉國譁然,華清宮內燈影搖曳,人影綽約,老相國大人與孝寧皇后之父晉公連夜匡扶小太子登上皇位,找來替身進皇陵替小皇帝守孝。赦宗帝遺詔……孝寧皇后垂簾聽政,東梁軍都統拓跋睿淵身為皇叔代為輔政,平亂天下,保拓跋江上。
一夜間,四王爺拓跋睿淵與其生母納太妃母子反目,沙場相見,而這個時候,東梁軍已由五年前的七萬充盈到現在的二十萬,加上老相國與晉公十萬,其勢力差不多可以與崛起的凌家軍抗衡。
“果真是睿淵麼?”凌弈軒將那道召他入宮面聖的明黃聖旨合起,凝重看著霍廷鶴,“真睿淵早已是活死人。”
霍廷鶴與青書、阿九對望一眼,說道:“王爺懷疑這個攝政王是凌長風?而且這個小皇帝恰恰五歲。”
凌弈軒雙目微眯,飛揚的劍眉攏了一下。
青書道:“凌長風為救拓跋睿淵,費勁他畢生功力與內力,照理說,拓跋睿淵醒來指日可待。卻為何,一直不見醒來?再反觀五年後的凌長風,不但醫術退步不少,而且武功內力漸長,四處暗暗拉攏朝中老臣,似早預料赦宗帝會封他為攝政王。前幾日,我們跟蹤蕭翎時,便發現凌長風去了相府,與老相國、晉公,以及其他幾個朝中老臣相談甚歡,如此熱衷朝政,王爺難道不覺得現在的凌長風有些蹊蹺麼?”
凌弈軒緊抿薄唇,沉思,而後利眸抬起,看著面前的三位愛將:“如果長風變了,與他朝夕相處的輕雪不可能察覺不到。”
“雲輕雪昏睡過一年,這一年中肯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霍廷鶴撫著鬍鬚沉重道,老眼望向面前這個英挺的男人,老臉上多了份慎重,“王爺,說不定雲輕雪也變了,仇恨可以矇蔽一個人的心智,輕雪對王爺您,似乎只有慢慢的恨意。”
凌弈軒眸中立即閃過一抹痛色,沉聲說道:“本王相信她恨我,也相信長風為了給她報仇,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青書,你去查查妙千齡神醫所住的鶴望谷,本王篤定拓跋睿淵就在那裡。只要尋到睿淵,一切就會水落石出。”
“是,王爺。”青書抱拳領命。
他眸色一深,啞聲道:“本王總覺得有隻無形的手在如影隨形。”
“王爺是說追殺雲輕雪和凌長風的那支假鐵騎?”霍廷鶴的老臉愈加沉重,斂去他的孑然一身,雙眸睿智,老驥伏櫪:“據淮陽王說那支鐵騎臉帶面罩,頭蒙黑巾,一身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