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死在某個深山老林裡,給狼吃掉了,實際上是我們兩個。’”‘我也感謝你的姨媽和姨父,’我說道。
“海倫什麼都沒說。過了一會兒,她從手提包裡拿出幾張紙。‘我們是不是再溫習一下你的演講?’”……“對我來說,早上的陽光和清涼的空氣充滿了威脅。我們在去大學的路上,我只想著發表演講的那一刻。
“我們走到昨晚開招待會的那座大樓時,她停了下來。‘幫我個忙。’”‘當然,什麼忙?’“‘別對蓋佐·約瑟夫提起我們的旅行,也不要告訴他我們在找人。’”‘我也沒想那樣做,’我生氣地說。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他會變得非常迷人。’她舉起戴著手套的手,表示和解。
“‘好的,’我為她開啟巴洛克風格的大門,我們走了進去。
“在二樓的演講廳裡,我昨晚見過的許多人已經在一排排椅子上就座。‘我的天,’海倫喃喃道。‘人類學系的人也來了。’沒過一會兒,她就淹沒在問候和談話中。
“正在這時,有人拍拍我的手臂,可怕的蓋佐正站在我面前。他熱情地微笑,和我握手。‘一切都還中意吧?’”‘一切都很中意,’我同樣熱情地說道。
“‘啊,我很高興,’他說。‘今天下午您將要作演講吧?’”我咳了一下。‘是的,一點兒沒錯。您呢?今天您也要演講嗎?’“‘啊,不,我不講,’他說。‘實際上,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一個我十分感興趣的課題,不過還沒準備好去講它。’”‘您的課題是什麼呢?’我忍不住問道。可就在這時,白頭髮、髮型特別、身材高大的桑多教授在演講臺上招呼全場安靜,演講馬上開始,人人都在盯著桑多教授。
“‘早上好(德語),’他低沉地說道。‘早上好,尊敬的客人。早上好(德語),您好(法語),歡迎來到布達佩斯大學。我們自豪地向您介紹歐洲第一屆……歷史學大會——’令我驚恐的是,我將是重點發言人,會議的核心部分,整個日程的重點。
“午餐前的最後一個發言者是一位來自倫敦的青年學者,年紀和我相仿,說的是英語,這讓我大大鬆了口氣。一位匈牙利語言學專業的學生讀出他演講的德語譯文。桑多教授介紹這位英國人時說他叫休·詹姆斯,教授東歐史。
“詹姆斯教授身材結實,典型的英國人。他雙目炯炯地看著觀眾,面帶令人愉快的笑容。‘我從未想到能到布達佩斯來,’他掃視我們一眼,說。‘不過能來到中歐這座最偉大的城市,我非常高興。這是矗立在東方和西方之間的一扇門。那麼現在,我將佔用大家幾分鐘的時間,思考一下奧斯曼帝國的土耳其人在一六八五年圍攻維也納失敗從而撤退之後,給中歐留下的遺產。’”演講完畢,掌聲雷動。桑多教授邀請我們到餐廳用餐。在擁擠的學者和食物中,我總算發現詹姆斯教授正要坐到一張桌子旁。‘可以和您一起坐嗎?’
“他笑著一躍而起。‘當然,當然。休·詹姆斯。您好!’我也作了自我介紹,然後我們握了握手。我們面對面坐下,友好而好奇地互相打量。‘這麼說,您就是那位重點發言人?我非常盼望聽到您的演講。’”‘謝謝,’我說道,儘量不顯出畏縮的樣子。‘我想您是否認識我的——呃——導師,巴塞洛繆·羅西,他也是英國人。’“‘啊,當然認識!’休·詹姆斯激動地抖開他的餐巾。‘羅西教授寫的東西我很喜歡。您和他一起工作?真幸運啊。’”‘是的,’我漫不經心地說。‘他一直在寫一篇文章,題目是《雙耳罐裡的鬼魂》,研究希臘悲劇的舞臺道具。’我停住嘴,突然想到自己可能正在洩露羅西的專業機密。不過,即使我沒停下來,詹姆斯教授的神情也會封住我的嘴。
“‘什麼?’他說道,顯得非常震驚。他放下刀叉,不再吃飯。‘您說的是《雙耳罐裡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