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狡猾的大尾巴狐狸,漂亮的眸子嗔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忘了,你家微微的事兒!”
“你!”甄琉茫差點自個兒咬著舌頭,差點忘了這丫頭還有這個殺手鐧,對他來說這無疑就是個弱點,而她一向不會放過任何有價值的可以利用的弱點。
所以說,這次他是搬了石頭遞給她,還畢恭畢敬的等著她來砸他。就算不願意,也要裝作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葉寞瀟,算你狠!”迎上那雙仿似寫著“本來就是”神采的眸子,甄琉茫又好氣又好笑的晃了晃頭,心中苦笑,嘴角卻因她的模樣被逗樂的翹了起來。
“這還不算狠!”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葉寞瀟懶懶的撥了撥插著點滴的手,不知是不是放太久了,有些麻麻的,似乎沒什麼感覺了。“如果你想看更狠的,我可以成全你。當然,那不會是我,而是……”
“葉寞瀟,你威脅人的本事倒是見長啊!”隨意的把手從褲袋中拿出來,撐著窗欞,甄琉茫別過臉,轉身看著窗外,樓下是一汪碧色清潭,像極了某人的眸子。
許久的沉默後,他轉過身朝向葉寞瀟,眸光鄭重的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說:“你交代的事兒,我會幫你辦妥的,瀟瀟。同樣,我也希望你信守承諾,對微微的事兒不要過問,還有……”
“你放心,我受傷的事兒和微微沒有任何關係,就算陸熾問起也是這個答案。”聳聳肩,葉寞瀟同他展開了眼神的拉鋸戰,相互睨著對方,誰也不肯先送了目光。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還是葉寞瀟認了。
“事情就拜託你了,琉茫。”稍頓,葉寞瀟瞥了眼房門,身子往下墜了墜說:“你去忙你的吧,我困了,想休息!”
“好好休息。”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又一次的凝結在了咽喉處,險些卡的他窒息。
甄琉茫又看了她幾眼,似乎有話想要對她說,卻怎麼也說不出,好半天就只憋出了句敷衍的安慰。起身,他又給葉寞瀟蓋好被子,細心地為她掖了被角,這才離開。
不同於對待陸熾,葉寞瀟對他的離開連眼睛都沒抬一下,從他轉身那一刻,直到他走出房帶上門的瞬間,她都是閉著眼睛假寐的。倒是等他出了門,這才掀開眼簾,露出那雙漂亮傳神的眼睛。
眸光中的溫柔被一抹愁緒所取代,鬱色在眼底浮動,似乎想要取代她眼中的那抹陽光。
葉寞瀟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兒又一次聚攏在腦中,甚是傷神。許久不語,她只是怔忪地凝望著窗子,窗邊偶爾飛過幾只鳥雀,跳躍著離開,飛向等待它的母雀。不能自主地,秦先生的那句話就像魔音般又一次地鑽入了她的腦海。
“我是你父親!”
一句話反覆重複著,就像設定好的復讀機一樣,一遍一遍讓她心中難安。
越想心越亂,可那聲音就像是魔魅般的如影隨形。如果是別人說的,她應該會當做個玩笑,聽了就忘了,但當說這話的人換做道上赫赫有名的秦天時,意味就變了。
“啊啊啊……”葉寞瀟低吼著,煩躁不堪。卻不知,彼端那個人比她更頭疼。
偌大的書房仿造著民國時期豪華別墅中的建造而成,混合著中西方的特色,古雅墨色中不失精緻絕倫。
一書,一畫都瀰漫著文騷墨客的氣息,彷彿只要在這裡浸淫久了,都會讓上股子儒生氣。
秦天就是個例子,自從把事業交給了幾個兒子打理後,自己算是半隱退江湖了,整日裡浸淫書堆,重溫當年不能追求的夢想。慢慢的,倒是把身上的那股子戾氣給磨合了不少,變得平易近人了些。
只是,在這樣一個雅緻莊重的地方,這兩個人卻在談著一筆交易,而交易的籌碼竟然是葉寞瀟!
“秦叔,想不到半年不見,您這身子骨又硬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