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都需要一些東西來裝點一下門楣,花園弄好看了,自己住在這裡也會賞心悅目些,但是嚴述住在這裡的時間並不長,這座花園年年花開花敗,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總而言之,園丁認為自己的老闆是個有點古怪的人,如果說他真的不那麼喜歡花草,卻又唯獨對這棵樹那麼上心,看得出來自己的僱主很忙,哪怕是在休息日,他手機也幾乎沒有停過訊息,時不時會有訊息和電話進來,他卻肯浪費自己的工作時間來監工他們。
嚴述摸了摸樹幹,粗糙的樹皮落了些黑褐色的木屑在手上,他有點潔癖,現在卻無知無覺,在樹下站了好久。
園丁收起水管,做好收尾工作向嚴述告別,他走出一段路,再回頭看,嚴述已經不站在樹下了,而是走向那幢修建得寬敞漂亮的建築。
因為好久沒有人來,嚴述剛開啟門的時候,在微光照射下,空氣裡還有閃耀的細小浮塵。
這裡的傢俱佈局嚴述幾乎都沒有動過,它們還保留著嚴述離開時的樣子,安靜地守在這座房子裡好多年,一如舊憶。
嚴述走上樓,摸出自己房間的鑰匙,開啟了自己的房間門。
房間的佈局也沒有改動,嚴述上次隨手放在桌子上的一支筆還孤零零地躺在桌子的中央,旁邊的花瓶裡遺留著一朵枯萎的花,已經看不出原來是什麼花了,他把乾枯的花拿出來扔進垃圾桶,心裡想著下次回來不能再帶花了。
他又不經常回來,帶花來實在是太過蠢笨的想法。
床上的床褥子還是新洗的,嚴述前不久剛拿過來鋪上的,被子套著的是他所熟悉的那一床被單,簡單的灰黑色調,看上去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過陶秩之前經常會躺在這上面玩遊戲,被子很蓬軟,陶秩每次躺在上面,就跟陷進去一朵雲朵裡一樣,他還喜歡把手機螢幕舉得離自己很近,螢幕上的光把他的睫毛都照得根根分明。
陶秩不喜歡做作業,他有時候是個很聰明的小孩,知道和誰撒嬌有用,老是從背後抱住嚴述說自己不會做,想要嚴述幫他做作業,叫他哥哥,還不停拿臉貼他,以此表達親近和討好。
嚴述在學習上對他一向嚴格,不會幫他完成作業,但是如果只是一些機械的抄寫作業,嚴述還是樂意效勞。
後來陶秩分化了,分化成oga,身上老是有股甜甜的桃子味,每次躺完嚴述的床,嚴述的被子上就會殘留一股他身上資訊素的味道,久而久之,嚴述潛意識裡不太願意換別的床單了。
他也不太願意陶秩再像以前一樣躺在他的床上,內心深處又會希望陶秩能在上面多留下點味道,他們兩人之間資訊素匹配度都達不到及格值,被子上留下的味道實際上嚴述也只能聞到淡淡的桃子味。
再怎麼濃的味道,現在也不可能留下來一丁點,嚴述有點疲憊地躺倒在床上,前幾天餘彥倫在他臉上打的那一拳,雖然看著駭人,第二天他去上班還嚇到了自己的秘書,但是現在已經看不出痕跡了。
按理說也不會疼,但是嚴述卻感覺隱秘的疼痛從骨頭縫裡一點點滲透出來。
嚴述一直都是個恪守規矩的人,沒有人要求他這樣做,但他依舊嚴守著一些準則。
而陶秩,是最大的意外。
嚴述無數遍告訴自己,陶秩情況特殊,他所做的一些事情並不代表什麼,無關情竇初開也無關愛情,他不想的,嚴述不會刻意引導他。
他準備了一張卡,密碼是陶秩的生日,開帳戶的日期是陶秩分化第一年的生日,他每年都會時不時往裡面充一筆錢,嚴述想把這張卡在陶秩的婚禮上送給他,陶秩這個小笨蛋一定什麼都察覺不到,還會沒心沒肺地驚喜「哇哇」大叫。
他看到檢測報告上他們的資訊素匹配度什麼想法都沒有,或許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