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就都變了,尤其是衛氏,難看極了。
石尋雪咬了咬唇,想要婉拒,但是一抬頭卻對上石良渙柔和慈愛的眼神,頓時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乾脆同意了。
衛婕珍不樂意,卻不敢跟姨父鬧騰,她一項最怕冷冷淡淡的石良渙了。想要反對,但見衛氏沒有說話,只得氣鼓鼓地上了馬車,和石香玲兩人相看兩相厭。她們兩人一貫合不來,石香玲厭煩她愛和人攀比,見不得別人比她好的狹隘心腸,衛婕珍則因為衛氏的緣故,也因為看不起她庶女的出身。
此去洛陽,路途遙遠,為了趕路,除了休息和用飯,幾乎是沒有停歇的時候。
自打上了路,衛氏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
休息時,她狠狠瞪視著石尋雪。
這一路,她幾乎就沒和石良渙說上什麼話,他們父女倆天南地北地閒話,簡直就是把一個車裡的她給無視了!不僅對那石尋雪噓寒問暖的,問她身子吃不吃得消,累不累呀什麼的!不關心她反倒只顧著關心那丫頭去了,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妻子?!衛氏慪得恨不得跳下車去。
衛氏足足忍了十來日,總算見到了洛陽的城門。若是再忍下去,恐怕她就要憋不住火氣了。
進了洛陽城,馬車一路向南駛去,石尋雪此時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透過紗窗悄悄向外瞧。每每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微微張著櫻口,眼睛睜的大大的。那副好奇雀躍的樣子,叫石良渙忍禁不俊,心情好了很多,重回故鄉的感慨心情也被沖淡了許多。
不只是石尋雪如此激動,後面的石香玲和衛婕珍沒有長輩管束著,車外的熱鬧繁華景象早就誘得兩人一左一右巴在窗戶邊興沖沖的張望了。
初時,路上來往的行人車輛擁擁簇簇,小販的吆喝叫賣聲,人聲鼎沸。
又行了小半日後,嘈雜聲漸漸少了,地上的地磚也成了寬敞整潔的青磚路面。馬車不緊不慢地行駛著,不知行了多久,在拐過一個彎後駛進了一條幽靜的寬敞巷子。
巷子很寬敞,可供幾輛馬車並排行駛還有餘韻。
石尋雪向外看了幾眼,除了高高的圍牆和樹木再看不見其他了。
最終,馬車在趕車馬伕的‘籲——’聲中駐足了。
車伕停好馬車,提聲通報說:“老爺,到地方了。”
石良渙不緊不慢地道:“嗯,去通報吧。”
看起來很平靜,似乎沒有什麼異樣。然而石尋雪卻能從那平淡的聲音裡聽出幾分壓制得很好的激動,看來石良渙對於回到闊別了近十年的家,還是很高興的。
車伕去通報石家,石良渙領著石尋雪幾人下了馬車,理了理髮髻衣裳,靜候了片刻。
等了不一會兒,那立著兩個大石獅子的正門便豁然開啟了。
石尋雪望了過去,從敞開的正門處迎出了一群人來。
根據‘石尋雪’的記憶,她認出領頭身穿華服的一男一女正是石尋雪的大伯父和大伯母。他們身後跟隨的略年輕的男女則是石尋雪的二叔和二嬸。在他們之後,還有十來個上至十來歲,下至幾歲的少男少女,該是這大伯和二叔膝下子女了。
石良渙歸家,不僅大開了正門,還閤家親自相迎,看來石良渙和兄長的感情很深厚了。
打頭的男子留著鬍鬚,約莫四十上下的年紀。身材欣長,膚白,頭髮一絲不苟地用法冠冠住。
只見這個看起來很穩重老持的男人大步迎了上來,臉上掩不住激動的神情。
“文儀,你可算回來了!”石良修大手重重拍上石良渙的肩膀,激動得連拍了兩下。
文儀是石良渙的字,他胞兄大哥總是這樣喚他。
“我們還想著三弟正該是這一兩日到呢,正巧今日就到了。”石良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