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傾慕回頭朝他微微一笑:“一紮啤酒。”
老闆樂呵呵地應著,走開了。
老闆已不記得她。也是,兩年能改變的事可不止一星半點。
梁傾慕的視線又重回櫃前,每一個格子都標著明確的年份,梁傾慕抬手取下便輕聲翻看起來。
那年的相簿有好多本,梁傾慕耐心地一本本翻著,順勢坐在了靠窗的凳子上。她連老闆給她送啤酒都未曾察覺,可想而知她心裡對深藏回憶的迫切。
她翻過一本又一本,終於在翻開某一本的時候,在第一頁上看見了自己。
無憂無慮,陷入愛情漩渦的自己。
忽然間,她周邊隱約的說話聲和喇叭裡悅耳的藍調都消失了。
梁傾慕唯一的觸覺就是指腹下,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
她帶著濃濃思念,摩梭著照片上顧珩煥英俊迷人的眉眼。
她以這種方式緬懷他跟她的愛情,還喝著啤酒以此減弱自己對他的思念之情。她曾經以為時間能淡化她對他的感情,可是她做不到,即使說得再狠做得再狠,她也沒法不愛他。
她記得自己在照片背面寫了她愛他。
直到現在她也不後悔自己曾這麼寫過。
那他寫了什麼?她有些好奇,就輕輕扯下了第一張。
背面寫著:顧珩煥,我愛你。
這是她自己寫的,她微笑起來。
第二張就不太好撕了。梁傾慕費了好大的勁,就怕給整壞了,粘的很牢實,牢實得都讓她隱隱覺得自己的那一張是否已經被扯下來過。
當她如願以償地看清顧珩煥寫的那一行字後,她腦中一片空白,一切都靜止了,連同脈搏。
她的眼淚唰地一下流了下來,沒有一點徵兆。而她依舊怔在那裡,第一反應居然是顧珩煥的字還挺漂亮。
顧珩煥赫然寫著:“傾慕,不管發生什麼,別放開我的手。”
為什麼她會看見得這麼晚呢?
在她已經放開他的手,多年之後。
窗外的大雨終於下下來了,在烏雲積壓多日時。玻璃上的雨水汩汩淌著,就像梁傾慕臉上的淚,來勢洶洶。
若當初的她不一意孤行,那現如今的他們會不會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就像恩令和江允那樣?
可是時間已經撥不回那一天了。可是即使回到那一天,心高氣傲的梁傾慕也不見得就會留下來。
她忽然就想起梁國赫今天下午對她說的話:“傾慕,感情的事不能聽之任之,隨緣就是錯過啊。”
她默默地合上相簿,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麻線,找不著頭了。
梁傾慕只用了一個晚上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感情。她強迫自己變回那個鐵石心腸,百毒不侵的自己,不允許自己去想她和他之間還有可能的可能性。
有些日子她不想老待在醫院裡,就會偷偷上許恩令上班的地方,遠遠地看她幾眼。她知道自己躲著恩令不對,可是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自己一聲不吭地離開,這多少讓她對恩令感覺到愧疚。
梁傾慕沒有再回銀泰住的念頭了。她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收拾一下蘇嘉會的別墅比較好,那兒清靜,讓她舒心。
她坐在病房裡的椅子上思考著,要不先去買點家用的生活用品,週末抽空去別墅裡打掃一下。
兩年了,張美音一直為自己不能拿下顧珩煥而懊惱。
本以為,梁傾慕的離開能讓她和顧珩煥的關係發生實質性的改變,可是事實是沒有。不過張美音自認為顧珩煥待她依舊與別的女人不同。這一點,她信心十足。
今天是張美音二十八歲的生日。
為了工作方便,她在自己工作的百貨大樓裡的餐廳,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