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你‘金手書生’四個字,名列‘武林四絕’,比我‘玉手書生’之號,響亮多多,卻為何如此膽小?公孫昌被你點了要穴,真氣難提,內力難聚,空有一身武學,等於虛無!我還有甚麼花樣好耍?玄虛可弄呢?”
司空奇揚眉笑道:“慢說你有力難施,就算你內家武學,未被我暫時閉死,你也無法搗鬼!”
公孫昌雙眉一挑,故意激惱司空奇地,冷笑說道:“那倒未必?你若敢替我解開穴道,或許便會死在我的手內?”
司空奇哂然一莢說道:“你想激將?”
公孫昌目閃兇光,縱聲狂笑說道:“你說我是激將,我則說是希望有個公平搏鬥機會!”
司空奇向他冷冷看了一眼,忽然取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方圓數尺的圈兒!
公孫昌見狀不解,愕然問道:“你畫這麼一個圈兒則甚?”
司空奇揚眉答道:“這叫‘劃地為牢’,我把你被點穴道解開,命你坐在這圈兒之中,調息養神,恢復功力,和我作一次公平決鬥!但你必須緊記,若無信心,便在圈中乞降,否用出圈半步,即是伏屍之地!”
公孫昌心中暗喜,點頭說道:“好,你這樣做法,才不愧是當世武林中的南海大俠,‘金手書生’!”
司空奇冷笑一聲,屈指隔空輕彈,便替公孫昌解了穴道!
公孫昌雙眉微挑,向司空奇冷冷看了一眼,果然異常乖順地,走入那方圈僅有數尺的小圈兒中,盤膝坐下,閉目行功,運起內家妙訣。
司空奇哪裡把他看在眼中,但因如今才到酉未,距離公孫昌所說之時,尚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遂獨自在這谷底小溪之旁,負手緋徊,眺覽景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公孫昌功行完畢,一聲長笑,在圈中站起身形。
司空奇回過身來,目閃微光,向這“玉手書生”,哂然問道:“公孫昌,你自以為功行已復,想出圈和我一斗了麼?但出圈容易進圈難,在彼此無傷的公平機會之下,我決不會再對你加以寬恕的!”
公孫昌雙目之中,射出一種狡猾面陰毒的光芒,對司空奇全身上下,打量一番,獰笑問道:“司空奇,照你這種話兒說來,我一出圈,你便對我全力相搏,立下辣手?”
司空奇點頭答道:“不錯,我已經說過,你出圈半步,便是你死之所!”
公孫昌譎笑幾聲又道:“倘若我不出圈呢?”
司空奇“哼”了一聲,不屑說道:“你不出圈,便是示弱,也便是向我搖尾乞憐,我也便可以暫時饒過這種沒有骨頭的可鄙角色!”
司空奇的這幾句話兒,說得雖重,但公孫昌卻毫無羞愧之狀,依然陰惻惻地揚眉笑道:“你能否把方才所說話兒中的‘暫時’兩字,解釋一下?”
司空奇應聲道:“我在此等到子時,‘萬妙夫人’鮑玉容所居洞府的門戶,倘若當真開放,我便饒你這次不死!否則,你故意對我欺騙作弄,司空奇哪肯饒人?今夜子時,就是你公孫昌去存世間的最後時刻!”
公孫昌怪笑說道:“你把我看作卑鄙小人,我卻把你看作當代大俠!當代大俠所說的話兒,總不至於不算數吧?”
司空奇看他一眼,點頭說道:“公孫昌儘管放心,司空奇向來言出不二,只要你橡只縮頭烏龜般,藏在我所畫圈兒之中,便至少能夠活到子時以後!”
公孫昌靜聽司空奇說完,遂又覆盤膝坐下,提足真氣,朗聲唱道:“楚漢相爭,鴻門設宴,楚王如龍,漢王如狗……”
司空奇皺眉問道:“你唱些什麼?”
公孫昌冷笑答道:“我愛唱,我高興唱,只要我人未出圈,你能把我怎樣?”
司空奇聽得一怔,公孫昌又復唱道:“楚歌一聞,倉皇奔走,漢王如龍,楚王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