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至此,公孫昌又復唱道:“曾幾何時,移星換斗,玉手如龍,金手如狗!”
司空奇哈哈大笑,也自揚眉唱道:“名滿乾坤,氣吞鬥牛,金手本龍,怎得如狗?骨氣毫無,出乖露醜,玉手書生,怎不如狗?”
誰知歌聲方住,背後突然響起了一陣冷笑!
司空奇愕然回首,只見三四丈外,站著一位長髮紛披,形容如鬼的黑衣老叟!
依照司空奇的功力,十丈周圍以內,葉落能知,就算是他在引吭高歌,有所分神,但人家到身後三四丈處,怎會猶無所覺?
由此看來,這位黑衣怪叟的一身功力,業已到了相當驚人的地步!
這時,那黑衣長髮怪叟目注司空奇,射出兩道冷銳寒光,厲聲問道:“你們兩個在此鬼哭狼嚎,又是龍,又是狗的唱些甚麼?”
司空奇含笑答道:“空山幽谷,遣興作歌,似乎是任何人均可隨意而為之事!老人家……”
黑衣怪叟不等司空奇說完,便自冷笑一聲,介面說道:“你們跑到別的幽谷之中去唱,我都不管,但在此亂嚷亂叫,卻使我聽得心煩,尤其唱的都是與‘龍’‘狗’有關之事!”
司空奇訝然問道:“聽老人家如此說來,莫非你與‘龍’‘狗’二字有何關係?”
黑衣怪叟雙目一瞪,點頭答道:“當然有關,我老頭子一身便兼有‘龍’‘狗’二號!”
司空奇聽得好不詫異,問道:“是龍非狗,是狗不成龍,老人家怎麼兼具這兩種外號呢?”
黑衣怪叟獰笑說道:“你想聽聽我一身兼得‘龍狗’兩種外號的那段故事麼?”
司空奇頗為好奇地點頭笑道:“老人家如此見告?在下願意洗耳恭聽……”
話方至此,忽聽聽得身後又起了腳步聲息!
司空奇猛一回頭,看見竟是“玉手書生”公孫昌,自圈中躍出,狂奔逃去!
他勃然大怒地,厲聲叱道:“公孫昌,你這個無恥之徒,往哪裡去?”
人隨聲起,一縱便是六七丈遠地,向公孫昌急急追趕!
但他第一縱剛剛落地,第二縱尚未飛身之際,半空中銳嘯生風,並挾著那黑衣怪叟的猙獰笑聲說道:“小娃娃,你不能走!”
司空奇不必動手過招,僅從對方來勢之上,便知這黑衣怪叟的一身所學,極為奇異,可能並不在自己以下!
這等怪人,性情必甚執拗,倘若不加答理必將激怒狂追,形成一種自己猛追公孫昌,那衣怪叟又猛追自己的微妙局面!
這種局面,決無希望變好,卻有可能變壞,因為萬一公孫昌無法脫逃,橫心回頭應戰,則不消兩三回合,那衣怪叟追到,拼命撲進,以二對一,真可能顛倒情勢,弄成“玉手如龍,金手如狗!”
司空奇判明利害以後,只得暫時放過公孫昌,緩緩轉身,向那正自凌空撲落,來勢神建的黑衣怪叟,抱拳含笑說道:
“老人家,你既然當真要我聽你講故事,我只好不去追他,但那是一條壞狗,如今讓他逃走,不知會咬傷多少人呢?”
黑衣怪叟本是滿面怒容,等聽得司空奇願意聽他敘述故事之語,方變了滿面高興神色,輕輕落地,縱聲狂笑說道:“你所說的那隻壞狗,,叫做甚麼名字?萬一我再復遇上他時,就活活把他抓死!”
司空奇應聲答道:“他複姓公孫,單名一個‘昌’字,江湖外號‘玉手書生’!”
黑衣怪叟聞言,遂把“玉手書生公孫昌”七字,唸了兩遍,記在心頭,目閃厲芒,厲聲笑道:“我記住了,只要再遇上這‘玉手書生’公孫昌時,一定會實踐今日諾言,把他活活抓死!”
司空奇因欲略窺黑衣怪叟虛實,遂故意發話激道:“你老人家莫要過分對他輕視,這位‘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