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悟非一見宋彥臉上神色,便猜出他的心中所想,遂伸手讓坐,含笑說道:“宋道友請坐侍茶,你如此驚奇則甚?難道我在身上多穿了一件衣服,臉上多戴了一副面具,你就不認識我‘桃花煞女’姚秀亭麼?”
她這一發話,語音絲毫未變,自使“三尺閻羅”宋彥,聽得心中疑雲盡釋地,赧然就坐,含笑說道:“姚道友莫要取笑,我是因為從未見過你有過這等裝束,不禁略感驚奇而已!”
姚悟非一面斟茶敬客,一面微笑說道:“人之衣著,本來便應隨環境改變,我若仍以輕紗覆體,怎好意思在‘小孤山’大會之上,面對天下英雄?”
宋彥默然不語,心中卻自想道:“姚秀亭的口中,居然吐出‘怎好意思’四字,也可算是奇蹟怪事!”
姚悟非在他默然思忖之間,又向宋彥問道:“宋道友突然光降見訪,有何指教?”
宋彥笑道:“我並無別事,只因姚道友不住‘第二賓館’,而住‘第一賓館’,略感詫異!遂特來探問!不知姚道友是否與‘江心毒婦’歐陽美,昔有深交?”
姚悟非搖頭答道:“我和‘江心毒婦’歐陽美無甚舊交,但因覺得既來此參與‘小孤山大會’,總不能中立到底,遂住入I第一賓館’,表示站在主人一面!”
語音至此微頓,目注“三尺閻羅”宋彥,又復嬌笑問道:“宋道友問此則甚?莫非你也想住‘第一賓館’,或是想邀我去‘第二賓館’麼?”
“三尺閻羅”宋彥搖頭笑道:“彼此既已住定,不必再行遷動,我只是探聽探聽姚道友與大會主人方面,有無深厚關係?略作與會時所採舉措的參考而已!”
說完,飲了一口香茗,又復笑道:“姚道友新來,途中必甚勞頓,請自休息,宋彥告辭!”
姚悟非也不深留,略一客套以後,便把這位“三尺閻羅”宋彥,送出室外。
但宋彥才走不久,賓館侍女忽又報道:“來自‘第三賓館’的‘金手書生’司空奇求見!”
姚悟非聞言,趕緊起身迎客,但心中不免又喜又窘!
喜的是司空奇果然在此,可以和淳于琬夫妻相聚!
窘的是自己於“武夷廢寺”中,初見司空奇時,曾在這位’“金手書生”面前,出盡醜相,如今靈臺巳淨,真有些羞於相對!
就在姚悟非柔腸百轉之際,“金手書生”司空奇業已當門而立!
這位“金手書生”,自然絕非真牌寶貸,而是由“玉面天魔”孫秀,改扮而成!
孫秀一見“桃花煞女”姚秀亭穿了一身水靠,並不是傳說中的袒裎裸露,蕩逸飛揚之狀,不禁神情一愕!
他這一愕,卻把姚悟非驚愕得十分尷尬!
因司空奇若是巳與淳于琬見面,則必知自己遭遇,不會再流露驚愕神色!
如今,司空寄既是驚愕,便顯示他尚未與淳于琬相遇,然則在這位“金手書生”眼中,自己肖是為正派人物極端不齒的淫娃蕩婦!
故而,姚悟非見他一愕,便臉上發燒,感覺十分慚愧!
但她畢竟業已大徹大悟的明心見性,慚愧之念,稍萌即退,向孫秀所扮假司空奇,含笑說道:“司空兄,‘武夷’之事,姚秀亭頗覺汗顏,請座侍茶,春我謝罪!”
一面發話,一面便微抱雙拳,側身施禮!
孫秀聞言,心中驚愕方失,面含得意笑容,舉步入室。
他一來聽得姚悟非提到“武夷”之事,知道此女確是“桃花煞女”姚秀亭!
二來,姚悟非本屬天生尤物,不僅具有絕代容光,即連語音也嬌脆美妙無比,使那位色中餓鬼、花裡魔王,一生專在女人堆中打滾,經驗極為豐富的“玉面天魔”孫秀,一聽便知此女正是曠代難逢的佳人!
“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