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當然是鍾靈秀了。
檀羽衝道:“你這小淘氣,還不趕緊回家去,你的爺爺在等著你呢。”
鍾靈秀道:“爺爺正是因為放心不下你,才叫我來幫你的。”
桓羽衝苦笑道:“我的事不必你管,你也管不了。”
鍾靈秀笑道:“幫你打架的本事我沒有,但說不定可以幫你逃走。”
檀羽衝道:“逃走?”
鍾靈秀道:“譚大哥,你別瞞我,我知道的已經最少有兩幫人要和你為難了,是不是?”
檀羽衝苦笑道:“不錯。但我想不到其中的一幫竟是丐幫。”
鍾靈秀道:“看呀,你和官府作對,丐幫又要拿你,在臨安你躲也躲不過的。快說,你要上哪兒呢?”
檀羽衝道:“你當真有辦法嗎?”
鍾靈秀道:“你隨我來!”她已經開始走在前頭了,檀羽衝只好跟著她走。
她帶著檀羽衝抄小路走出郊區,沿著棲霞嶺的山邊往北走,不久就看見另一座山。
“譚大哥,你看這座山像不像一隻鳳凰?”
這座山北接萬松嶺,東靠南屏山,兩邊的山麓左達西子湖邊,右達錢塘江岸,檀羽衝舉頭四望,說道:“真是很象一頭飛在江湖之間的鳳凰。”
鍾靈秀道:“這座山就叫做鳳凰山,你看山上隱現的亭臺樓閣麼?”檀羽衝隨口問道:“是哪家富貴人家?”
鍾靈秀道:“這是皇宮呢!皇帝老子就住在那裡的。”
檀羽衝吃一驚道:“是皇宮?”
鍾靈秀笑道:“你別害怕,皇宮的守衛都在山上,在山下往來的都是附近的漁民,他們不會走上山去,山上的守衛也不會特地下來盤問他們的。”
檀羽衝恍然大悟,笑道:“小妹,想不到你也懂得兵法。”
鍾靈秀噗嗤笑道:“你可真是說得奇怪了,我懂得什麼兵法?”
檀羽衝道:“兵法有云,實者虛之,虛者實之,湯思退絕想不到我敢於從天子腳下走出臨安,所以他也不會在這裡設立哨崗了。”
鍾靈秀笑道:“天子腳下還要什麼地方官府立哨崗?不過,你也別我亂戴高帽,我根本沒有想到你說的這—層,我只是因為從這裡可以跑往錢塘江,錢塘江上有我的一條小船。大哥你不知道,我爹本來是、是個船伕,他死了,爺爺睹物傷心,才要我跟他上岸,改行賣唱的。”
檀羽衝道:“去錢塘江作甚?”鍾靈秀道:“爺爺說,你若無法可想,那就唯有去求王宇庭了。王宇庭你知道嗎?”檀羽沖喜道:“知道,原來你爺爺也是這樣想。那就去吧。”
再走一程;已經可以看到矗立錢塘江口的白塔了。
白塔的北邊,還有一座寶塔和他遙遙相對,那就是著名的六合塔了。
檀羽衝道:“六和塔我知道,我念過一首六和塔的詩,江分吳越綠漫漫,閒向浮屠絕頂看。目覽錢塘殊覺小,身遊玉宇不知寒。這座白塔大概沒六和塔那麼高吧?”
鍾靈秀道:“這雖然沒六和塔那麼出名,但聽說它是在三百年前建造的,比六和塔更古老。白塔也有一首詩,是今人寫的。或者沒有你念的那首題六和塔詩出名,但在臨安,卻也差不多是家喻戶曉的。我在西湖賣唱,有一次就因為唱這首詩倒了黴。”
檀羽衝道:“哦,唱一首流行民間的詩也會倒黴,那我倒想聽聽這首詩是怎樣寫的了。”
鍾靈秀念道:“白搭橋邊賣地經,長亭短驛甚分明,如何只說臨安路,不說中原有幾程?”
“地經”是一種標明有里程的地圖,白塔橋邊常有各地船隻來往,商人在那裡出售的“地經”,把從各地前往臨安的“長亭”“短驛”都描繪得很詳細,可是廣大的中原卻沒有畫進去。“如何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