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羽衝呆了一呆,目送她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點惆悵之感。
赫連清波忽然回過頭來,說道:“我幾乎忘記了一件事情,我知道你有碧靈丹,可以保全這小姑娘的性命,但有了我這枚解藥,功效可以更好一些,而且可以永絕後患。”說罷。拿了一枚解藥給檀羽衝。
四目相交,兩人都不禁頗多感觸。檀羽衝避開她的目光,說道:“你怎麼還不走?”赫連清波道:“咦,你的面色好像有點不對,是受傷了吧?”
檀羽衝道:“沒什麼,多謝你的關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赫連清波幽幽嘆了口氣,說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這樣散了也好。你自己多保重吧。”
檀羽衝目送馬車遠去,心裡想道:“是啊,我也該走了,但天地雖大,何處是我容身之地?”不錯,赫連清波如今已是站在和他敵對的地位,但他們畢竟曾經是朋友,他初懂人事,就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如今是連最後一個“朋友”也失去了。
他來到江南,本來是想結交朋友的,哪想得到會弄成這個局面,江南的俠義道不當他當作朋友,而是把他當作敵人了。
他想起了母親的遺願,真是欲哭無淚。“孃親一生的心願,就是盼望宋金兩國修好,永絕干戈。但在我今天的處境,又怎能完成孃親的心願呢?”
迷茫中他的耳邊響起了母親臨終的吩咐:“兒啊,你要記著,你的爹爹是金國人,你的孃親的宋國人,你要做了一番事業,讓金宋兩國的百姓如同一家。”迷茫中他好像看見文逸凡指著罵他:“奸細,奸細,你這個金國奸細!”好像看見了傷在他手下的江南俠義道對他怒目而視。
迷茫中,他聽見了鍾靈秀髮出一聲呻吟,這才霍然一省,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個義妹可不能讓他再失去了,鍾靈秀還沒有醒來。他給她把脈,脈搏正常,他這才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當下把赫連清波交給他的那顆解藥納入鍾靈秀口中,心中苦笑:“從今之後。恐怕也只有這個義妹陪伴我了。但我還能夠連累她嗎?他著鍾靈秀繼續前行,胸口鬱悶越來越甚,他是在山上朝北走的,山路崎嶇,他抱著他,很感吃力,有次還險些摔倒。他不禁心頭一凜:“我怎的這麼不濟事?”試一運氣,只覺丹田隱隱作痛,他明白了,他是受到嚴重的內傷。如今己是筋疲力竭了。
原來他在千柳莊撲救鍾靈秀之時,後心受了柳元甲劈空掌力所傷,跟著又以寡敵眾,當時強運玄動抵禦,內傷今始發作。
他抱著鍾靈秀,走上前面山頭,想要找個地方歇息,運氣自療,忽地聽得樹林中有人大聲吆喝。隱隱還聽得兵器相擊之聲。
檀羽衝將鍾靈秀藏好,悄悄走入樹林偷看。
只見樹林裡只有三個人,都是他認識的。一個是黑石莊的莊主石雷,一個是常州大俠金刀劉天化,一個是王宇庭的三寨主焦挺,檀羽衝上西洞庭山拜會王宇庭那天,這三個人曾經聯手與他為難的。
檀羽衝一看之下,不覺大為奇怪!
只見劉天正在揮舞他那把重達三十六斤的金刀,追斬石焦起來了。
檀羽衝大為奇怪,他們本來是好朋友的呀,怎麼的自相殘殺起來的。
焦挺叫道:“劉大俠,你不認得我了嗎?”
劉天化喝道:“我認得你,你變了灰我也認得你!你這小妖女,害得我好苦,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焦挺是個虯髯大漢,竟然被叫做“小妖女”,在旁邊偷看的檀羽衝都忍俊不禁,焦挺本人當然更是給他弄得啼笑皆非了。
但誰也笑不出來。回為劉天化的話雖然好笑,動作卻是一點也不好笑,他真是一刀向焦挺劈下來了。
焦挺的狼牙棒也是重兵器,但氣力不及劉天化,刀棒相交,噹的一聲,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