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晟強忍著回頭的衝動。“還記得當初避風塘下的話嗎?我一直記得。”姚雪的聲音幽幽的從耳邊傳來。
蔡晟心中忍不住一聲長嘆,姚雪直到現在還在利用自己的感情,他開口道:“你覺得今時今日,你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嗎?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他掙脫姚雪的雙手,大踏步的離開,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過頭。
望著蔡晟消失的背影,姚雪的眼睛開始流下了晶瑩的淚珠,她痛恨自己的舉動,可是她卻不得不做,因為她有她的生活。
這一次,她知道,蔡晟與她的緣分算是徹底了斷了,蔡晟還是那個蔡晟,而她卻已經不是從前的姚雪了。
出了茶莊的蔡晟不禁啞然失笑,姚雪的事情出現的很及時,他絕不後悔之前曾那樣認真的愛過,有些事情總要有些了斷,過往的一切全都風輕雲淡了,蔡晟忽然十分強烈的思念著家中的父母。
想起他們這些年的努力和守侯,自己這個當兒子的卻總是找各種藉口,沒有回去,天下父母心,他從來沒有一刻,是比現在更愧疚的了。
當下,蔡晟給周敏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自己想要回家的想法,並交代了一些事情,那顆玉石他就隨身帶著,等到回來的時候再去見華文山。
羅敏只是囑咐了句隨時聯絡,就把電話掛了,他如今可是忙的要命,華文山有意的給了他幾單大合同,若是能把這些大合同搞定,晟敏服裝公司的實力一定會爬上一個更高的臺階。
蔡晟的老家名叫藍寧鎮,離凌原市有五百里的路程,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蔡晟回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禮,就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大巴上的蔡晟,卻是在沿途欣賞著風景,車從早晨出發,大概在傍晚的時候就到達了藍寧鎮,由於是在山區,山道並不好走,因此才拖延了一定的時間。
下了車,還需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達蔡晟的家門口,藍寧鎮再往南八百里就是藍沱江,藍沱江極為龐大,它的支流分出無數條,滋養著下游的土地。
這些年來,藍寧鎮多少受到一點凌原市的影響,經濟比之往年有了很大的變化,人民的生活有了顯著提高。
這裡的建築還是保持著古老的木樓樣子,大街小巷,佈滿光滑的青石,與這裡的人民一樣,保持著古樸的風貌。
提著一個小旅行包,蔡晟的心情相當的好,他穿越一條條的小巷,遇見熟人都主動的打招呼,那濃濃的鄉音激盪在他的心房,似乎從沒有比此刻更加清晰和眷戀的。
路過最後的一條小巷,蔡晟卻是聽見了一陣急促的鑼鼓聲響,聲音哀喪,蔡晟心裡明白,這是家鄉的喪曲,不過片刻的功夫,一隊身著麻衣白袍的人群穿梭而來。
一具紅木棺材由四人抬著,由遠及近,蔡晟識相在一旁讓開,這個時候,活人又怎麼能夠和死人搶道呢?
隨著棺材而過的,是歿亡者的家屬,一個年輕的女子手拿著牌位在後面跟著,聲音悽慘無比,蔡晟聽著有點耳熟,卻是怎麼也無法想起來了。
等到大隊的人路過,小巷中卻是留下了無數白色的紙錢,人死如燈滅,燒了紙錢又有什麼用呢?或許,過是為了求得一個心安吧!
蔡晟的家位於藍寧鎮的北邊,周圍是高大的白牆圍繞,大門上稀落的貼著過年時的紅紙標記,推開大門,是一排的三間土房,最右邊,是一間難得的磚瓦房,白牆紅磚,顯然是剛砌成不久。
“爸,媽,我回來了。”蔡晟叫了一聲。“咿呀”一聲,正中的房門,出現了一個年近五旬的中年婦人,穿著樸素,面目和善。
“小晟,你回來了。”蔡母歡喜地叫道:“孩子他爸,你看誰回來了。”
“臭小子,終於捨得回來了啊!”磚瓦房中,探出一個滿臉是泥的中年人,手中還拿著糊牆的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