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留在他的身邊,看他時而陰沉時而又衝動的變化,聽他時而深沉時而又天真的說話。牽著他的手,絞著他的衣角,嘴角一抿一笑間,或許便是幸福的蹤跡。
“這我倒是可以理解他呢。”溫婉說著,忽然想到什麼,用一根手指戳著他的胸膛說道。“吶,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在你的心裡,是不是我最重要?”
“呃。”蘇政雅想了想,回答說道。“跟你一樣。”
溫婉便不明白了:“跟我一樣是什麼意思?”
蘇政雅哼哼著說道:“你覺得我最重要的話,我也就覺得你最重要。”
“跟你說正事呢,你不想知道司馬為什麼要讓你以為他殺了我麼?”
蘇政雅想了想,說道:“這跟是不是最重要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溫婉說道。“他殺了你最重要的人,你都沒有殺他,今後他再有什麼犯上的事情,你自然也不會治他的罪。”
“犯上?”蘇政雅遲疑了半晌,說道。“你是說,他想做皇帝?”
溫婉點點頭:“他所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是為了司馬家,而只是為了他自己。”
“那不是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做這個皇帝。”蘇政雅如釋重負,拉著溫婉的手說道。“讓尚書令擬個旨,我退位讓賢不就好了。然後我們離開京城邊關,找皇表哥他們,怎麼樣?”
溫婉搖頭說道:“他若是想得這麼簡單的話,早就逼你讓位了,用得著轉這麼大一圈子麼。有一句話,叫作水到渠成。他不過是司馬家的庶出之子,又不是走的考取功名的正路,封個五品帶刀侍衛都算是破格提拔了,你還退位讓賢,到時候不天下大亂才怪!”
“呃。”蘇政雅一想確實也有道理。“那你說怎麼辦才好?”
溫婉說道:“他與我作了協定,他可以為我洗清嫌疑,也可以想辦法讓我們順利成婚,但是以三年為限,我們幫他水道渠成,他也助我們水道渠成,到時任憑我們去哪。”
“要相信他麼?”
蘇政雅點點頭:“我方才與他說了,只要你沒事,讓我怎樣都行。”他的話音剛落,身後便幽幽地插進一個聲音來:“陛下也說了,再也不回宮了。”
溫婉二人回過頭,便見司馬嘉沿著江畔緩步而來。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看來是回過城包紮過傷口了。慘淡的月光下,他的臉上一如既往地看不出或喜或悲的神情。
蘇政雅想到自己方才說的話,和刺他的那一劍,微微有些發窘。但一想還不是他自找的,便哼聲說道:“若不是婉婉說要幫你水到渠成,我是巴不得現在就跟她一起離開京城的,你居然還有意見了?”
司馬嘉說道:“這樣也不錯。揹著‘通敵叛國’之名亡命天涯,也不是一般人可能享受得到的,應該別有一番風味吧。”
“你……”蘇政雅被他一句話堵得氣不打一處出。
溫婉晃晃他的手,說道:“跟你抬槓呢。回宮裡快亂成一片了。”
蘇政雅“嗯”了一聲,與溫婉相攜著往回走。司馬嘉獨自一人落後三五步的距離,慢慢地跟著。蘇政雅緊握著溫婉軟軟暖暖的手,長長地吁了口氣。失而復得的感覺,這一刻真比任何時候都感到心滿意足。隨即又想到刺司馬嘉的那一劍,自己下手還真不輕,心中還是頗有些過意不去。忍不住回頭問道:“司馬,我那一劍若不故意刺偏,你就……你真不怕死?”
司馬嘉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說的事情與自己毫不相干。“那你也再也見不著溫小姐了。”
“你……”蘇政雅忍不住回頭跟溫婉抱怨說道。“你說他這是不是損人不利己,用得著這樣麼?”
溫婉挽著他的手,偎在他身側莞爾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