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昂無奈看著她,道:“他弟子為人所害,難免脾氣暴躁了些,別與他一般計較。”
潘慧撇嘴:“他弟子被人所害,又不'無^錯^小說''m'。'quledu'。''是我們害的,他衝我們發什麼脾氣!再說了,一個大男人半點氣量沒有,逼問女人算個什麼本事!他既然知道是誰害了他徒兒,他自己找去,修仙之人的下落豈是凡人輕易能知曉的,旁的不說,就說前幾日趙姤找上山來的時候,若非巡查弟子發現了她,她怎麼可能找得到我們。”
杜子昂明知潘慧這是看不起羽向天,在故意強詞奪理,卻也只是寵溺地搖頭輕笑,轉而對趙姤道:“杜某有一事不明,還要請教公主。”
“杜軒主有話請直言。”趙姤抱著兒子低聲哄著,心中已有幾分瞭然,大約知道杜子昂想要問的是什麼。
杜子昂道:“公主當真不知刑巧茵所在何處?”
趙姤徐徐說道:“我原是知曉,但今日刑真如上門,我便不能確定刑姑娘是否還在宮中。她既然能將我秘密送出,如今刑真如離宮,她為何不能趁此機會逃出去呢?”
“那公主為何不據實相告?”
“杜軒主!”趙姤聲音忽而變得莊重了幾分:“我趙姤雖說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懂得知恩圖報。刑姑娘當初被我算計險些喪命卻沒有取我性命,已是大恩;如今又以德報怨,對我施以援手,我若再恩將仇報,豈非天理難通!”
杜子昂不再說話,對趙姤拱手抱拳,牽著潘慧走了出去。一腳剛踏出門檻,潘慧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轉過身去問道:“刑真如身邊有一白髮白鬚的老者,公主可知是誰?”
“白髮白鬚的老者?”趙姤想了想,道:“那人名叫白鷺,一直跟在刑真如身邊,我從未聽他說過話,他也只聽從刑真如一人號令。”
“一直跟在刑真如身邊?”潘慧蹙眉,再問:“公主可記得仔細?確是一直敢在他身邊麼?”
趙姤見潘慧神色肅然,便凝神再想片刻,方才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是在我與他成親之後,那個人才出現在他身邊的,在那之前我從未見過白鷺,而且……”趙姤忽然便住了嘴,眼神閃爍不定,好似想起了什麼古怪之事。
潘慧也不催促,只靜靜看著她。過了半晌,趙姤方才繼續說道:“我雖說不懂得你們修仙之人的什麼法門,但我還看得出來一些明顯的差別,更何況刑真如早已試我如囊中之物,從未在我面前隱藏過他的那些功法。我能肯定,白鷺絕對不是火魔宮的人!刑真如身邊只怕還有其他修仙山門在幫他!”
杜子昂雙眼微眯,正在盤算這個白鷺究竟是何人,卻聽到身邊傳來潘慧的笑聲,當即詫異看去,只看到潘慧嘴角噙著笑,眼眸深邃異常。
潘慧只笑了兩聲便恢復如常,對趙姤道了一聲“告辭”,轉身離開。先去吩咐方猇亭帶人好好保護趙姤,而後回返天都峰而去。直到回到玉明殿,她方才眉頭緊鎖,整個人狂躁了起來,在大廳裡走開走去。
杜子昂見她這會兒總算是正常了,一直懸著的心也落回了原處,問道:“怎麼了?那個白鷺的身份很可疑麼?”
潘慧猛地剎住腳步,異常激動地叫道:“不是可疑!是很有問題!那個白鷺,那個白鷺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死在敖晴手下!難怪我方才看著覺得那麼眼熟。就是他,不會有錯!但是我當時分明看得很清楚,他被敖晴一掌斃命,斷沒有活著的可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明明應該死絕了的人竟然會莫名活著?為什麼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為什麼一直自持身份的玄門長老竟然會明目張膽地與火魔宮主為伍?這裡面究竟是天大的陰謀還是已經混亂了的修仙界秩序?
潘慧這會兒只覺得腦子裡面一團混亂,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