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下的畢生夙願。”
包衣自然不信,不過也勉勵了幾句,最後提醒道:“以後你言語中不要說‘韃子’、‘建奴’這些詞,說多了之後容易習慣性的說漏,屆時平白為自己招惹禍端,你在我面前仍稱呼他們的尊稱便可,咱們是做殺頭買賣的。有些皮毛的東西不必講究。”
高鴻中連忙答應,眼前這個包衣便是吳堅忠送來的人,能說一口流利的蒙語和夷語,外貌也和蒙古人很像。對外稱是投奔高鴻中的蒙人,以此解決身份問題。
這包衣是情報局行動隊中的多面手,這次來承擔關鍵性的訊息判斷和傳遞角色。他不光從高鴻中這裡獲得訊息,還需要多方核實。因為海蓋之間大軍雲集哨騎四處,傳遞訊息是極度艱難的事情。最後還可能由他親自潛回登州陣線。
高鴻中無疑是登州在後金最高層的線人,高層的其他人大多都是真夷,與登州有天然的隔閡,是極難收買的,最好的目標便是這些能接觸高層機密的漢人。
高鴻中本身手下只有有三百戶漢人,與范文程和鮑承先等人差不多,而他的資歷高過范文程等人,在皇太極剛上臺的時候,高鴻中也曾經看到過希望,盡心盡力的輔佐這位心目中的明主,包括己巳年大膽的入口之戰,也是他最先提出。
在後面的幾年中,他多次向皇太極提出過許多中肯的意見,並充當皇太極政改的開路先鋒,推動建立六部削弱旗權等等。如果不是陳新的出現,在原本崇禎八年的這個時候,孔有德早已經給後金帶去了強大的水師,旅順也已經被後金攻佔,高鴻中應該是和一眾投降的漢官一起強烈攛掇皇太極水陸並進直取山海關(見《天聰朝臣工奏議》),其中也包括陳新的老上級,現任臨清參將周洪謨。
但登州鎮的崛起讓高鴻中周洪謨們沒有了這個機會,他們的命運都因陳新和劉民有的意外到來而改變。如今的後金四面楚歌,連遼中也在風雨飄搖之中,誰再提攻打山海關,只會被認為精神有問題。
高鴻中看著面前的登州來人,從接觸到的登州情報人員中,高鴻中感覺其中能人無數,有各種各樣奇怪的技能,這還只是他窺見的一角,那種高度的執行力也增強了高鴻中對登州的信心。陳新在旅順對他說過,任何時代都有能人英雄,只是需要合理的體制讓他們在最適合的位置上。
高鴻中雖是漢人,卻深知後金高層的形勢,皇太極多年來受制於八旗的分封體制,並不能發揮後金全部的國力,高鴻中等人提出的許多建議難以實施,這讓他對陳新這句話深有感觸。同時他的心中也有些忐忑,這次登州信使來了兩人,他們隱藏在自己的隨扈中,偶爾外出活動,從不跟高鴻中說其他聯絡人,高鴻中能感覺到他們隨時都在高度的戒備狀態中,也讓高鴻中處於一種極度不安的狀態下,不過他已經給登州傳過幾次情報,上了登州的賊船,此時只能一條道走到底了。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外邊遠遠傳來巡街打鑼的聲音,那包衣緩緩出了一口氣,“皇太極已經動搖了,實際這亦是一個重要情報,是否要送出去,容我再想想。”
。。。
“林縣屯堡預備兵和真定遊兵營打起來了?”
陳新急忙接過急報,這封急報是從林縣發出的,經過沿途商社的驛站傳至登州,然後發船至旅順,再快馬送到堝兒鋪,所用不過五天時間。
吳堅忠沉靜的道:“皇帝忍不住了。”
陳新匆匆看完後笑道:“是忍不住了,他一直對北直隸邊上的這顆釘子耿耿於懷。不過這個結果他恐怕沒想到。”
陳新遞給吳堅忠,吳堅忠看到最後的戰果上寫著真定遊兵營死傷三百餘。殘餘已經往大名府方向逃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