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了。
(我)拿起落在一旁的手電筒,看了看這是存放戲服道具的房間。
(我)拉過來幾根布條,把手上的傷包紮好,又拿過來兩塊木板,在骨折的地方纏好。
走到門前,房間的門打不開,應該是在門外有個鎖。
也沒接著試試了,走到一邊的化妝鏡前,鏡子裡照著(我),不過身後,還有一個披頭散髮,白衣女子幽怨地瞪著我。
(我)趕緊從鏡子前走開了,鏡子上慢慢地浮現出一行字:寅時不去,幽幽難離。
“這是要讓我趕緊走嗎?”(我)自言自語道。
我想應該是剛才那個老太太的佛珠真的有用,這些個小鬼,才沒動手殺她。
要不然依她這個經歷,普通人早就死裡不下一百次了,這不是胡說,真的就是這樣的。
不過,我還是覺得趁這個功夫好好地把黃老闆的書和信封看看,我開啟了揹包,翻開起來書本。
民國三十三年,一月九號,我在外出的時候,遇見一個江湖術士,他說我面色陰暗,想是家中喪妻,他說對了,一下子,我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我拉下臉面求他。
他說,總共有四個要求,要想讓我的妻子活過來,得先找12個女子,熬油點燈,得個十二年的壽命,這樣她才不會活過來,沒有陽壽可活。
二就是得有至親之血,引魂,這可讓我難辦了,我並沒有子嗣。
三也是最難的請個木匠重新翻蓋戲院,蓋成口型的,這樣才能讓她的魂魄穩固在肉身裡,並在戲院房梁四角,放上蜈蚣,老鼠,蟾蜍,蛇首,每樣用薰香袋包好,封入樑柱裡。
四也是最簡單的,找個和她生辰八字一樣的人,院子裡有個跟她一模一樣,這就連老天爺也捨不得讓我倆分開,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湊巧地事啊!
接下來的幾頁,都記敘著他怎麼抓人練油的,日期斷斷續續的。
直到第15頁,又出現了新的事情了。
二月一號,不知道怎麼了,走了好運還是怎麼的,手下的班底,外出演唱的時候,巧的是碰到了一對師徒木匠。
好在戲班長機靈,把他倆請了過來,起初,我把想翻新的規模樣板告訴了他。
這個老木匠,怎麼的也不同意,其實,他要真沒什麼本事,我是不願意再接著搭理他了,但我無意間看到他那包裡的魯班書,這說什麼也不能把他放了。
叫手下的門漢,逼著他,動了工。
九月二九日,花了那麼久,終於建好了,這幾個月,一直好吃好喝地招待這個老木匠。
這不是聽說我的兄弟要來了,也是知道,我這個哥哥翻蓋了戲院,過來投奔我了。
嘿,做哥哥的,當然得好好招待了。
四月十三日,下午,我這個弟弟,可算來了,盼了幾個月,終於盼來了。
說是北方軍閥老是打仗,來晚了,剛來,我給了他五百大洋,真不少了,找洋人買兩輛車,都沒問題了。
他現在應該是做夢都笑醒了。
四月二十號,二弟好像發現了什麼,不能讓他再蹦躂了,明天,就明天。
還有,今天,她終於給我寫信了,是從地府傳過來了吧,她說,她一個人在下面,害怕的吃不暖,喝不好。
我說別怕,用不了多久,我們兩個就能重新見面了。
四月二十一號,我弟弟死了,在睡夢中走的,沒有一點痛苦,抱歉了弟弟,我會給你燒很多錢的。
到了這,日記就沒了,我撕開了信封,不多隻有兩件信。
潘化坐在我旁邊喝著飲料問:“真的有鬼嗎?”
我笑了笑說:“世界那麼大,這誰說得準呢?”
我並沒有告訴